这些还只是明面的。宝玉身上还有一只芙蕖荷包,内里装着他的一枚签章:介石士。这枚小小印鉴乃是墨玉雕成,是贾琏送给宝玉,也是贾琏用着没印鉴为印信,替宝玉把二房家底一半的一半十五万现银存进了内务府下钱庄,再把一张宝丰钞的银票存进了紫檀盒子,凭借这个印鉴在迎春家的聚宝斋当当了。
凭是谁,只要凭着这枚印信就能得十五万银子。反之,就是宝玉,没有这枚印信,也取不走贾琏替他当当那个紫檀盒子。当然除了贾琏,谁也不知道那没紫檀盒子价值几何。
贾琏回家只跟凤姐感叹:“宝玉真是长大了!”
任凭凤姐如何追问,贾琏也没吐口宝玉请托贾琏存银当当说了什么。宝玉当时言道:“祖宗遗产生出来银子留着守护祖业吧,我这个驸马都尉也有爵禄爵产,没想到弟弟不堪担负家国重任,这身皮囊倒可以换得锦绣日子,也算是物尽其用,不拖累祖宗!”
贾琏当时产点落泪,没想到宝玉这般心灰意冷。却不料宝玉又哈哈笑起来:“二哥哥别被我吓着,也别替我担忧,明儿起,我就是万人仰慕的风流驸马爷了,大把锦绣日子等着我呢,替我高兴吧!”
后来,宝玉成了驸马一夜之间改了习性,把身边一众女孩儿一提遣散发嫁了,从此跟公主做了一对相敬如宾的好夫妻,儿女成双,却没有妻妾成群,就连公主主动替他收揽的姨娘也不兜揽,只是越发纵情山水诗,与一般文人清结成挚友,春日赋花,冬日吟雪,后来诗词文章水,笔墨画越发进益,为人所传抄。
后来公主出面替他将画诗作刊印成册,为文人骚追棒。
荣府可谓好事连连,紧着,三月初八,荣府给探春大办成人礼,邀请了所有名门小姐前来观礼。其中也有徐兵部家里的小姐。熟料热之闹之成人礼上竟然来了不速之,老少两代北静王妃相携而至。不说探春凤姐与迎春姐妹,就连精通世故的贾母也甚是疑惑。
三月十八,荣府传出了黛玉跟贾珏正是举行订婚宴。撒出去喜帖再次让荣府成了京城话题。除了官媒到场,男方冰媒是水衍。众人看着女方媒人竟然是堂堂的北静王爷。世人惊愕不已。
随即,徐兵部家里跟荣府商议婚事步伐缓了下来,徐兵部夫人不再一趟一趟进府恭维贾母张氏了。荣府一众正在疑惑,不知道徐家打得什么主意。
张氏目下很少出门应酬,只有吩咐贾琏出去探听消息。
却不料迎春归宁传来令人气愤信息,她甚是气愤告知祖母母亲:“最近徐兵部夫人成了北静王府座上,频频跟宗室皇亲家的主母接触,眼下已经跟燕国公家里的小姐在接触议亲了。”
贾母顿时气了个仰倒:“她如何敢如此欺人?三丫头就是庶出也是公府小姐,配给他家绰绰有余?”
张氏讶异:“这话时打哪儿传出来的?别是听岔了?”
迎春摇头:“北静王妃宝山,说的燕国公家里嫡次女,已经小定插戴了,绝不会出错。”
173、藏污纳垢宁府事发,殃及池鱼荣府遭殃
北静王妃?
贾母张氏凤姐三代主母面面相觑,齐齐愕然。
无论北静王,还是北静王老少王妃,跟荣府关系一直十分亲密,可谓通家爱之好,这些年来两府之间一直有来有往,朝堂之事,北静王也肯提携贾府,今年下场之前,北静王甚至接了宝玉贾珏进府,招了博学鸿儒替他们临阵磨枪,掳顺功课,为此还招了二人塾师蒋先生不满。
正因了北静王不忘两家的过往,肯亲近俯就,北静王作与黛玉贾珏婚事为冰媒,虽是北静王主动揽事,荣府也没觉得突兀,反而顺水推舟。一来,林家也是五世列侯,虽然到了如海而斩,之前跟北静王府也是常来常往,林如海本人跟北静王也有交情。二是荣府跟北京王府私交甚笃,故而,才有了北静王作冰媒这事儿。
按道理,北静王府论公论私,都不应该搅扰荣府已经水到渠成婚事。
北静王府如此改弦更张,让人费解。正所谓反常即为妖,贾母张氏凤姐三代主母捆一起,一时间也参不透北静王府为何要插手这件事情,一起看着迎春。
张氏凤姐婆媳皱眉苦思。贾母却是气得直瞪眼:“二丫头,你可知各种内情呢?”
迎春心中有一份揣测,只是这事儿有碍探春名声,又无没有真凭实据,迎春不敢轻下断言,只好安慰贾母道:“孙女得了消息甚是气愤,忙着来传消息,其余尚未打探。老祖宗安心,孙女必定打探清楚。”
贾母气得不轻,只好叹气:“只好如此了。”
众人又是一阵安慰,贾母稍微宽慰。却是叮嘱各人,不要碎嘴嚼舌。凤姐忙着出去施行,严令今儿在场个人,无比咬紧牙关,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惊动了三姑娘,凭是谁,必定要一顿打死。
一众仆妇无不作保,如今没有傻丫头,想来消息不会泄露了。
这边贾母重新匀面,娘儿们聚集商议。贾母已经方寸大乱,半天也没商议出结果来,凤姐迎春值得使劲浑身解数跟贾母逗趣儿。
贾母虽然稍解愁怀,却是不能放开怀抱,毕竟这事儿是贾母亲手操办,也因为这事儿设计北静王府,关系荣府前程呢。
张氏皱眉半晌,言道:“我们跟徐府是张家侄儿媳妇搭的线,徐家主动攀亲,虽然没有下定,却是大家心照不宣,如今出了这事儿,除非张家侄儿媳妇不知道,知道了必定回来给我们一个解释。所以,依我说,犯不着打听了,只听他们怎么自圆其说就是了。好在尚未正式纳聘,对探丫头并无损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