稳公拖着婴儿的面团似的身子,将他的小脚也从已经彻底力竭的太子下身拉了出来,而后便连忙抱到一旁备好的温水盆里轻轻擦洗,惹得那小东西哭出了人生中的第一声。
而雨沐听见孩儿发出了哭声,在极度疲惫中终于露出了幸福的笑容,也不顾自己下身开裂的肉棒小口正淌着血,甚至脐带连着的胎盘还没能排出,便再也撑不住而昏睡了过去。
雨沐生下的是个健康的男婴,虽然出生时是比预产期早了些,个头却一点也不比正好日子生产的婴儿更小。
稳公给还未断脐带的小东西洗去了血和羊水,用柔软的丝绒襁褓裹好,才去处理脐带连着另一端的胎盘。而看见太子生完孩子就睡了过去,也不好再叫醒他排胎盘,好在老军医手艺精湛,拽着脐带略使巧劲,就将已经脱离胎囊的胎盘拽了出来。
而剪断脐带再用肠线系紧后,小婴儿算是彻底完成了人生中的第一次磨难,成了一个真真正正的小人儿。
但雨沐那边还不算完,肉棒顶端的小口因为生产而撕裂了一道伤口,还得用烧酒浸的棉花固定好,扎上绷带。至于他体内为孕育胎儿而在孕盘上长出的胎囊,生产之后虽然失了作用却也难以直接脱落,还会残留在孕盘上,在之后的一个月里渐渐萎缩消失。
稳公安顿好了新生的婴儿,然后用棉布沾着烧酒将雨沐的下身擦干净了,又把沾了羊水和血的垫子撤掉,才走到门口挑了帘子,让候在外面的下人抬着担架进来。
之前生得很快,现在雨沐也睡得很沉,连被抬上担架都没有醒,于是顺利地被送到了次卧的床上。虽然人还没醒,稳公却还是拉开了雨沐身上的被子,将刚出生的小家伙放在了他爹爹的胸前,好让他在哭累了之后能第一时间喝到奶。
安顿好这父子俩之后,稳公嘱咐跟着进来的温雅留在这屋里看着,就又去看起居室里待产的云奴了。
饶是这一趟下来并没有做什么实质的劳动,温雅一直旁观接生的紧张过程,现在终于尘埃落定,放松下来也觉得精神上有些疲惫。而看着床上安安稳稳睡着的一对父子,她在欣慰之余也不禁感慨,真是费劲啊。
仔细观察一下,雨沐生的这个小东西虽然颜色粉粉的,可长得却有些皱巴巴的,令人不免诧异如此貌美的爹爹怎么会生出这样丑的儿子。不过无论如何,他都是监国公主的嫡长子,温雅想着或许之后养养还能变得好看些吧。
温雅坐在床边这样想着,靠着床柱打算歇一会,却刚闭上眼就睡着了。
等到温雅醒来时,却已是第二天早上。
雨沐已经醒了,但仍然起不了身,在下人的帮助下洗漱后,又给他昨天刚生下的孩儿喂了奶,才抱着吃饱后又睡着了的小家伙躺在床上。
温雅坐起来,透过纱窗看了眼外面的天色,又回头看了看被雨沐抱在怀里的那个粉粉的小丑孩子。
这孩子真是一点也瞧不出哪里美来,真让人怀疑这样的小东西为什么要花上十个月来孕育,昨天又费了那么大劲要死要活地才能生出来。不过从雨沐的神情来看,他倒是对这小东西满意得很。
“今天凌晨小云也生了。”
雨沐声音还有些虚弱,不过语气里是透着明显的喜气,“拖了好久才生出来,也是个男孩。这样看来,他们两个又可以做兄弟了。”
“你给他起名字了么?”
温雅问,“还是发个电报回去,让舅舅来起?”
太子生下的第一个孩子,无论男女都是极重要的。而这小家伙既然是个男孩,那便是周朝的皇太孙了。
“既然是生在边疆,我倒想让姑姑来给他取名。”
雨沐伸出手指,温柔而小心地抚过他怀中小婴儿粉粉的小脸,“不过若是发电报过去,会不会打扰了姑姑修行?”
他还不知道康静公主是如何“双修”
乃至“多修”
的,温雅也不好讲自己老娘的坏话:“嗐,有什么打扰的,直接发吧,山里拉电线不就是干这个用的?”
“那姐姐,你来给他取个小名吧。”
雨沐又满眼期待地望向她。
温雅是觉得这孩子长得像猴,却也没有敢在他爹爹面前直接说,努力地美化了一下这小丑孩子在她脑海里的形象:“我看他粉粉的,又像个面团子,不如就叫窝窝。”
雨沐有些迷惑地想了一会,才忍不住笑出来:“窝窝是用糯米做的,又不是用面。而且窝窝多难听啊,既然都是用糯米,不如叫元宵。”
“行啊,就叫元宵。”
温雅点了点头,名字叫得漂亮些,希望孩子以后也能往好了长点。
温雅看了一会这又粉又丑的元宵,就又被雨沐劝去看看云奴生的老二。
她想着她家漂亮的小奶奴生的总能好看些,虽然雨沐同样是难得的美人,但美人一个生丑孩子属于意外,总不能个个都生丑孩子吧?
结果去了云奴休息的屋里,就看见他怀里抱着一个跟元宵几乎一模一样粉乎乎的小丑孩子。
“唉,怎么也这么难看。”
温雅不由得说了实话——之前在雨沐面前不好直说罢了。
云奴的产程拖了一夜,两个时辰前才终于生下来,此时已是筋疲力竭,却还要抱着刚出生的小主人喂奶。而他见到主人来了,刚露出一点欣喜的笑,却听见她说难看,不由得委屈得红了眼眶:“主人恕罪,都是奴的过错,没有将小主人按时生出来……”
温雅没想到实话会惹他伤心,不得不弥补道:“不是你的缘故,你哥生的那个跟他一样丑——简直是一模一样。”
谁知她这样说后,云奴却想到他和雨沐本就是同母兄弟,生的孩儿也都是这样丑的,那肯定是受了他们的连累,因此直接哭了出来。
此时忙了一夜的稳公陈大夫进屋察看云奴生的孩子,听了这话脾气顿时上来了:“主帅说的是什么胡话?!谁家刚生出来的婴儿都是这样,您就算去找一万个男人去生,也不可能有一个孩子生下来就白白胖胖的。”
温雅差点被他吓一跳,无言看着老军医俯下身,小心地解开那小丑东西的襁褓,察看了一番那粉乎乎的小身子。
他看着没什么问题,却又对统帅嘀咕:“这孩子明明迟生了半月,却比太子早生了半月的还小。您那京中豢养奶奴的技术该是多害人呢,好好的小伙子,怀了孕都不长肉净产奶了。”
温雅觉得委屈,这技术又不是她发明的,而且要将云奴调教成奶奴的也不是她。不过考虑到云奴也确实是为了她才被教成奶奴,温雅还是问:“那您有什么办法让云奴少产些奶?”
谁知稳公却又反过来道:“都是研究如何催奶,哪有要减少产奶的?主帅也不必担忧,有的人天生产奶就多,身子也没什么问题。”
得了,好赖话都让他给说了。监国军上下都拿这些老军医没办法,温雅只得等到稳公检查了孩子满意地走了,才到云奴床边坐下。
她本是想仔细看看他生的丑孩子,可床上的小奶奴却会错了意,脸颊泛红地将本就为了给婴儿喂奶而敞开的衣襟又往一边拉了拉,是要给孩子的娘亲也喂些奶。
跟自己儿子抢奶似乎不好,不过在生产后云奴的胸乳又涨大了些,厚实得轻轻一按就能溢出奶来,甚至那两处乳晕也涨得有些肿了。既然并不缺奶,温雅也就俯身去含住了云奴粉红的乳首,只是轻轻一吸就有充足的甜奶盈溢出来。
“嗯,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