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柠有些恍惚的坐上出租车,她手里还紧紧攥着那包纸巾。
虽然微小,但这是她在这一整天内,接收到的唯一一点善意。
出租车司机透过后视镜,异样的打量着她,问:“小姐,去医院吗?”
南柠回过神,摇了摇头:“不用。”
她报了个地址,司机脸上闪过一秒惊讶,忍不住又问了一次:“你确定吗?”
那地址可是知名的别墅区,这个女人,可不像是能住在那种地方的人,该不会是个疯子吧……
南柠没理会司机,只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她现在脑海里只回响着周茹涵的那句话,她要找陆谨枭问个清楚。
没有人接。
南柠又打了几次,直到第五次的时候,才被接了起来。
男人的语气中满是冷漠与不耐:“我不是说过,让你不要给我打电话吗?”
南柠颤抖着问:“是不是你把我的设计图纸拿给周茹涵看的?”
“你为了这点事,给我打电话?”
陆谨枭拧眉,冷声道:“她画设计图时没有灵感,说想去你画室看看,我就让她去了,也至于这样大呼小叫的?”
轻飘飘的几句话,让南柠眸底泛起通红血丝,她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崩溃的尖叫起来:“可是她偷了我的设计稿,还拿去参赛——”
然而,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陆谨枭一口打断了:“注意你的措辞!就算是涵涵无意中拿了你的设计稿,但你用偷来形容她,是不是太恶毒了?”
南柠毫无血色的唇颤动着,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周茹涵偷她的设计稿去参赛,把她钉在了抄袭的耻辱柱上,但在陆谨枭看来,也只不过是“无意中”
,而她不过是用了一个“偷”
字,就被扣上了恶毒的帽子!
这简直讽刺又荒谬。
嫁给陆谨枭两年,南柠知道,陆谨枭一直看不上自己,毕竟她的身份只是个佣人的孩子,如果不是母亲意外救下了陆老家主,她怎么也不可能嫁进陆家。
也因此,她在陆家一直谨小慎微,如履薄冰,细心的照顾陆谨枭的起居,她本以为,只要她一直坚持下去,总可以等到陆谨枭回头看到她的那一天,但现在她突然发现,自己的想法有多么可笑。
耳边又传来陆谨枭的声音:“你不就是想要钱吗,既然涵涵用了你的图,回头我让秘书给你开张支票,就当是买了你的版权,别再纠缠不休了。”
“那是我的心血!”
南柠低吼出声,声音不复往日的温和,显得格外尖利,她不顾司机如同看一个疯婆子的目光,只死死抓紧了手机,眼泪将落未落:“我努力了这么多年,就是为了这次比赛!你可以不喜欢我,但你没权利这么做!”
陆谨枭被南柠声嘶力竭的叫声震得怔了半秒。
在他的印象里,南柠一直都是寡言少语,沉默柔顺的,像现在这个样子,却是从来没有过。
还是说,自己对周茹涵的态度,让她吃醋了?
“我不是说了让秘书给你开支票?若是觉得不够,数字你自己定,这总够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