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三郎歪着脑袋,脚向后挪了一步,手上的力气却没有卸下一丝一毫,他的眼睛如同野狼,又稳又狠的盯着猎物。
只见他丹唇轻启:“以前,西西也是这样,我放开了,于是她走了,一了百了,你说,你现在想要什么,恩?”
他想了想,勾着唇,淡淡道:“难道想要何偏正?”
“很可惜,我不让。”
吻落了下来,又疾又狠,木姜往后掖着身子也逃不过,被他压在桌上,她盯着谢三郎的眼睛,看到那里面最后的一抹光,灭了。
黑黝黝眼眸里,只剩下一个她。
楼外,狂风大作,惊雷闪过,可以窥见长安城乌沉沉的云,豆大的雨点落了下来。
楼下的芭蕉从绿了,开花,结果,最终黄了叶子,在疾风骤雨中揉碎在褐黄色的土里,凝落成泥。
金楼主站在窗边,伸手接过雨点,回头对身后的人道:“长安变天了,太子,我们该动手了。”
穿白色布衣的太子静静的看着沾满灰尘的长安城被秋雨洗涤,目光如炼。
☆、酸意糊清明(二)
一次,两次都是这样。
像猫兜着耗子玩得团团转。
有意思么?
谢三郎的唇带着黄果兰的香甜,往日木姜一定沉寂在这样温柔的梦中,可如今她算是明白了。
田嫂说的没错,像谢三郎这样的人不仅是没心没肺,他压根没有心。
不喜欢的人,可以虚与委蛇,什么甜言蜜语不会说?什么关怀备至、体贴入微的事不会做?
就像在现在……
谢三郎是因为吃醋而发怒么?
不是……
她知道他是害怕自己一走了之,他如今已被人抛弃了一次,再抛弃一次。
可怜又可悲。
谢三郎似是不满木姜的分心,米齿轻咬,木姜的唇流了血,顺着下巴往下滴。
他高挺的鼻子贴着她的唇向下,欲要亲吻,步子一跌,被木姜推开。
乌黑油亮的辫子垂在耳畔,红色的头绳是一段剪破了的红线,曾经在谢三郎的手里,如今却在她的发上。
“三爷,这是把我当什么?”
木姜捏着拳头,冷眼盯着他。
谢三郎伸出拇指向下一抹,指头残存一撩变淡的血迹,谢三郎抬眼看了她一眼,将手指含在嘴里。
木姜的嘴如同中了巫术,兀的疼的厉害,她微微一抿,口里尽是铁锈味。
站在那,烛光的倒影撞在谢三郎的身上,遮住他的半张脸,她便说不出话来了。
谢三郎脚尖朝后一转,懒散的坐在绣凳上,撑着脑袋:“怎么,想骂爷?爷只是教你,你知道女人怎么取悦男人么?你这些都不会怎么讨何偏正的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