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中的手楞在那,他停了会儿,才收回来,低低的说:“对不起,也,谢谢你。”
木姜叹气,认命的望着星空,“你要是真的谢我,就把你想一出做一出的性子改改吧。”
“……好,我尽力。”
他的声音闷闷的,却难得真诚。
作者有话要说:冷的瑟瑟发抖啊,我的文
☆、有女动长安
自那夜木姜受罚后,谢三郎这折腾的性子便收敛了几分,但没过几天,谢三郎听到百香楼里要办个诗词大会,所有的姑娘要以舞会友,以文会友时就有些坐不住了,急的像热锅的蚂蚁。
簪子早就送了去,西西说喜欢,但又借说自己太忙,便没和谢三郎相约月下。
可怜谢三郎一人坐在屋里,哀哀婉婉,患得患失,每每看到木姜有话要说,踌躇间又叹一口气,像霜打的茄子。
木姜看的心烦,问:“有什么事就说吧,一直皱着张脸,人看着心里也不利索。”
谢三郎扭捏了会儿,问:“木姜,你想出去玩么?”
“去哪?”
“百香楼,听说那有诗词大会,我们去看看好不好?”
他眼睛一眨一眨,颇有些像蹲在百香楼外边讨食的小狗。
木姜上上下下打量谢三郎一番,当然知道嘴巴里吐不出半句诗的他打的个什么主意,还没出口说话呢,谢三郎就摇着她的袖子:“好不好嘛,就去看看,我保证不惹事。”
吃软不吃硬,谢三郎将她拿捏的死死地。
百香楼前果然热闹的很,前面新搭了一个戏台子,厚红的毯子铺在上面,只肖几个模样长得翘的姑娘捂着嘴站在那笑,人便落坐了一半。
木姜看在眼里,暗叹果然热闹,小倌楼没有牌匾,立在百花楼后面,每日冷清的很,就算是做什么热闹的活动,也是船底下放鞭炮,闷着热闹。百香楼却不同,文人雅士,簪缨世族互相寒暄,期间姑娘们鼓瑟吹笙,飘摇起舞,花瓣翩飞间,可谓人间仙境。
谢三郎招了招木姜,坐了个隐蔽位置,木姜坐在他身边,只见他合着掌贴着木姜的耳朵:“看到西西没?”
木姜寻了一圈,“没见着人,她今天来么?”
“怎么会不来,她原是书香门第家的小姐,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哪是这些俗物可比的!”
话语间无不透露出一种骄傲,这样难怪,爱屋及乌,喜欢的人肯定那都是好的!
千呼万唤始出来,在一片桃红色的花雨之中,范西西穿着白纱浮绣牡丹的裙子袅袅婷婷的走来,低眉垂眼间风流暗写,一瞥一笑勾人心神具往。
见众人一副恶狗见了肉的模样,谢三郎没个好气儿,闷声道:“切,这些肤浅的男人!”
木姜真想问,你不肤浅?范西西要是不漂亮,你会和她惺惺相惜?但想了想,大概谢三郎与旁人不同,他更注重内涵,想罢,莞尔一笑。
谢三郎剜了她一眼:“笑什么?”
“三爷的醋味太重了!”
谢三郎昂了昂脑袋,鼻孔朝天:“哼,这世人爱她只爱她这张美女皮,我不一样,她的外在,内涵我都爱,他们对西西只是浅浅涉足,而我却是泥潭深陷。”
木姜忍不住,问:“三郎也爱她的缺点么?”
谢三郎一愣,他只沉浸在西西的才情,西西的柔美,哪里想到了这些,此时木姜一说,他张着嘴问:“什么缺点?”
“比如西西姑娘趁人没在的时候悄悄地挖鼻屎,睡觉的时候打呼噜磨牙,甚至还喜欢吃皮蛋、活珠子。”
谢三郎捂着嘴犯恶心,皱着眉头:“你怎么会想到这些东西,恶心死了。”
木姜道:“这些东西固然恶心,可谁不会做?三爷喜欢一个人满心满眼都是她的优点,这是在有距离的情况下,等这距离慢慢缩短了,你会看到她无数的缺点,倒时候西西姑娘在你心里的形象不就毁了,那你还喜欢她么?”
谢三郎犟嘴:“西西不会这样的。”
“那三郎都没有什么恶习么?”
比如说晚上不敢熄灯,喜欢吃甜的,还特别喜欢八卦,和楚江红嚼舌根子,谢三郎一震,握住木姜的手腕子:“那我这些缺点西西知道么?她知道会嫌弃我么?”
木姜伸手将他的手指掰开:“男女之情如行军打仗,近亦忧,退亦忧,患得患失又极平常,木姜只想让三郎懂得,喜欢一个人不能太过神话,不然梦醒了可是要哭鼻子的。”
谢三郎甩开她的手,哼道:“我好听你的胡说八道。”
继而三声铜锣响,木姜垫着脚瞧了瞧,说:“大赛快开始了。”
百香楼的楼主仍是一身竹青色长衫,腰间别着一把白玉扇,行走之间体态轻盈,身姿矫健,只见他抱拳,说道:“今日是百花楼的大日子,金某不才,只能让楼里的姑娘们借各位才子的墨水来替她们开拓开拓眼界,若是有什么没入众位大人眼的,金某先赔罪了。”
说罢,合掌轻拍三声,十二名舞姬便穿着露脐的胡服拿着八角鼓合着拍着出现在众人眼前。
只见那些舞女众星拱月般围城一团,素肌不污天真,亭亭翠盖,盈盈素靥,兀的无数飞花摇摇坠坠,霓裳舞袖间,一女子半掩面孔,明珠乱坠,有客人大惊,站着喊道:“凌波仙子!”
冰帘半掩,一双潋滟的眼似嗔似喜,坐下人都屏住呼吸,生怕扰了仙子,到时候冯虚御风,羽化登仙去了。
待一曲终了,往来之中掌声不觉,唯有谢三郎神情恹恹,偏过头:“一看那人都是百香楼请的,这个是炒作的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