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湛哥。”
了望塔地势高,四周的风呼呼作响,沁来几缕凉意。远处鬣梭丛林风雨欲来,仿佛已经隐约听见夹杂在风声中的几个惊天响雷。
哈尔滨市。
阿耀再次走进女孩的卧室,已是晚间八点整。
两个小时之前送来的晚餐,还是尘封不动的躺在茶几上,女孩也还躺在床上,没有醒来的迹象。
男人走近床前,女孩面容半掩在被单之下,露出的脸颊有些泛着潮红。阿耀当即变了神色,伸手探向女孩额头,果不其然烧了——
“醒醒!醒醒。”
阿耀将女孩瘫软的身体扶坐起来,让女孩的背脊靠在自己的胸膛上。
女孩意识稍稍清明,动了动身子——
“秦姨……秦姨,呢呢好难受……”
男人伸手探入女孩腿弯处,准备打横抱起送医院,无意间触到膝盖腿弯甚至小腿都是冷冰冰的,隔着布料都是冷冷的。男人只好将女孩放平在床上躺好,回到自己卧室取来被子,整齐铺盖在女孩身上,随即火出了门……
阿耀高价请回两位医生两名护士照看聿梵呢,看着缓滴落的药水透过透明软管逐渐进入女孩体内,看着原本潮红的脸颊逐渐恢复苍白气色,男人才知道一个女孩是有多么脆弱。
哈尔滨的雪屋温暖明亮,李旗桀一个人布置了将近四个小时。
香槟色的玫瑰花,嫩黄色的大花穗兰,黄白相间的洋水仙,装饰着雪屋的边角和檐顶。雪屋内只有昏黄温馨的壁灯亮着,靠窗边两米处摆放着欧式长桌,长桌上几款精致菜肴,两侧摆放的高脚杯里是澄澈明黄的香槟。
窗口半开着,晚风袭来,使得绯色蕾丝窗帘在夜色中荡漾不歇。
李旗桀从下午五点多就开始着手准备,一直到晚间十点半,聿梵呢也没有出现,也没有回短信。李旗桀想着女孩不会无故爽约,该不会是雪天路滑,路上出了什么事。一通电话拨了过去,铃声响了又响——
“梵呢,你接电话了?你是不是有什么事耽误了。”
李旗桀欣喜又担忧的嗓音传来,语轻快。
“她高烧刚退。”
一道平稳男声穿过风雪,通过无线电波传入男孩耳中。
“你是?梵呢在哪里医院,我马上过来。”
阿耀知道电话那头是谁,略一思考还是说出了公寓地址。
半个小时后。
李旗桀浑身裹挟着风雪闯进了公寓客厅,只看见一道挺拔背影立在这明亮的室中。男孩脱下外套放在一旁,走近那道寂寥背影——
“你好,你是……”
很熟悉又实在想不起来。
阿耀转过身来,看着匆忙赶来的年轻男孩,早上的电话应该就是他打过来的——
“把自己收拾干净。”
阿耀偏头微扬了下刀削的下巴,指了指洗手间的方向。
男孩随即会意,没有多想就走进了洗手间,收拾整理自己。再出来时,客厅已经没有了男人的身影,只有两个年轻护士从一处房间退了出来。
男孩没有多想直接推开了卧室的门,温暖舒适的空调风迎面扑来,抬头便看见聿梵呢坐在床头,脸色苍白形容憔悴——
“梵呢,梵呢你好点了吗?”
男孩焦急的走到床边坐下,视线紧锁着女孩瘦削的脸庞。
“对不起……旗桀,我没能及时通知你。”
聿梵呢嗓音沙哑无力,将手中的水杯轻置于床头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