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华,你真好看。”
齐娇真心地赞美道。
丁芳华面对众人惊艳的目光,有些害羞,别扭地扯着身上的裙子:“这样是不是不太好……咱们都一把年纪了……”
“打住。”
齐娇喊停:“咱们也就是三十多岁的人,怎么就一把年纪,不该打扮了?”
这要搁后世,三十多岁,正是女人的黄金时期呢。
谁说只有男人三十而立的?女人到了三十多岁,更是成熟期,思想和身体状态都在巅峰,而且往往工作稳定,收入稳定,可是最逍遥自在的年纪。
“就是这个年纪,才该打扮呢。”
齐娇拉住丁芳华,俩人紧贴着身体,她小声道:“你家那位,现在也算位高权重。如今世道管的越来越不严了,从前那么困难的时期,村子里都有跟年轻漂亮的寡妇不清不楚的大队长,何况现在呢?你家那位挣的不少,你自己也有工资,这钱不花在自己身上,让自个美貌不减,等你人老珠黄,让男人捧着你省吃省喝的钱,去养更年轻漂亮的吗?”
丁芳华有些不高兴:“学成不是那种人。”
“我没说他是,只是你也知道,女人的美貌肯定不能维持一辈子,咱们也要学会心疼自己,珍惜自己。能留住多少年,就留住多少年。你说是不是?”
齐娇赶紧换了个方向劝。
“再说了,你这才花多少啊,有你家那位一个月工资多吗?这些化妆品护肤品,别看买的时候价格贵,可这些耐用啊,你仔细算下来,其实每天也就多花那几块钱,但是能给自己留住美貌。更何况,女为悦己者容,你就不想你家那位,天天沉溺在你的美貌中啊?”
丁芳华确实心动了。
她本来就不是什么有主见的人。
何况家境一直富裕,平时也不是抠门,只是一下子不习惯这么大手大脚花钱。有了孩子后,要照顾他们的衣食起居,要做家务;到了首都,做了老师,这更是要求品德端正的工作,她就更没心思在穿衣打扮上了。
如今齐娇说得有理有据,再看这淡妆,又好看又素雅,一点都不损她为人师表的形象。
“那,那买吧。”
软饭男的大男子主义系统20
今天的家里没有传来一贯的饭菜香,这让下班回来的周学成有些不适。
但是一进门,看到妻儿穿戴整齐的样子,他愣了一下就想起来了。前几天妻子说过,她的中学同学,那个叫齐娇的,想请他们一家人去家里吃饭,还专门问了他哪天有空,他回答的……好像就是今天。
周学成反应过来,迅速冲了个战斗澡,换上休闲舒适又得体的私服,自己开着车,载着一家人,按照丁芳华指的路,来到秦家。
这些日子,妻子丁芳华有些不少变化。
她和那个叫齐娇的老同学来往频繁,也开始着重打扮自己,往家里添置了不少新鲜玩意,衣服首饰,鞋子包包,还有一些他看不出用途的瓶瓶罐罐。
他对此倒是乐见其成。
钱嘛,这些年越积越多,用的地方却少,妻子喜欢就用呗。
看到她每日兴高采烈的装扮自己,他也觉得脸上有光。
在军属院里,不是没有其他军嫂,只是他升的太快,这个院里住的,属他职位最高。而其他人不但官小,年龄也比他大许多。他们的妻子,自然也是跟他们一个年龄段的,和丁芳华难免说不到一块去。
现在有个齐娇能经常陪着她,哄着她高兴,他觉得也不错。
看在他们哄的自己媳妇高兴的份上,即使意料到这家人今天邀请的目的不是那么纯粹,周学成还是答应了。
开门的是秦显,知道今天是班主任一家来做客,小孩一早就在这等着了。等他们进来之后,小孩又冲回屋里去通知大人。
周家人就站在大门入口,礼貌地打量秦家。
和他们的家一样,秦家也是栋独立式二层小洋楼,不过比周家精致得多,也豪华得多,前后院都有修剪得整洁又美观的小花园,四周还起了围墙,保证了足够的隐私。
这样一套房,在眼下的年代,普通人还真住不起。
周学成暗衬。
这可是活脱脱的资本主义做派,放到十年前,还是过街老鼠人人喊打。如今普罗大众脱离赤贫才多少年,秦家就敢把这么多财富摆到明面上来了?
刚想到这里,秦岩已经带着妻子齐娇还有儿子秦显迎了上来。
“欢迎,周司长。”
周学成觉得这张脸似乎在什么地方见过。
秦岩也没有指望这样的大人物会记得自己这样一面之缘的商人。“我是秦岩,秦氏公司的负责人,前不久,我们公司生产的一种特殊布料得到了军方的看重。”
他这样一说,周学成就想起来了。确实有这么回事,近年来个体户层出不穷,创新也多,其中有些佼佼者甚至研究出防火,防水等特殊布料,很适合一些特殊部队使用。这秦氏公司,正好就出了一款,性能极好,他一眼就看出这是十分适合特殊战士使用的布料,所以让后勤部积极联系了这家公司。却不曾想,眼前男人还是那家公司的主事者。
“秦先生,你好。”
两人握了手。
“不敢,周司长喊我秦岩就好。”
“那你也别喊我司长,今天是私人聚会,我全名叫周学成,你喊我学成就好。”
秦岩从善如流:“那我就不扫兴了,学成。”
周学成的目光中带着隐晦的审视。
为什么说这个时代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
为什么眼睁睁看着个体户们富了起来,还会有那么多人舍不得离开朝九晚五的国营企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