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还在数落:“除了脸好看,她有什么好的?娶进门两年了连个蛋都生不出。你又不肯纳妾,墨家香火怕是要断你身上了。”
青年归家的喜悦被尽数浇灭,渐有怒气:“母亲……”
木兮枝不再听下去,撤回灵力,听着无非是一些家庭矛盾,婆媳关系是亘古难题,不值得浪费她本就不多的灵力,要省着点用。
小厮领他们去偏院后,喊人去收拾两间房出来,尊敬有加道:“还请两位仙人稍等一下。”
木兮枝阻止了:“一间房足矣,我们是道侣。”
祝玄知以为自己听错了。
“你说什么?”
木兮枝脸上堆满笑,对被他们对话弄得一头雾水的小厮说:“他耳朵不太好,还望见谅。”
小厮看祝玄知的眼神顿时多了点同情,年纪轻轻的满头白发也就罢,耳朵还不好使,是修士又如何?恐怕也就脸好看了。
他相信木兮枝的话,改让府中其他下人只收拾一间房即可。
将军府下人不多,手脚却很快,不到片刻便收拾出一间妥当的厢房,木兮枝自然而然地拉着早没什么表情的祝玄知走进去。
一关上门,祝玄知立马甩开木兮枝的手,仿佛对她的触碰厌恶至极,眼底有杀意,却没怎么外露出来:“我说过了,别碰我。”
“好好好,我不碰你。”
木兮枝无所谓地松开手。
将军府没准真有妖魔鬼怪,祝玄知又“弱”
成那样,不将他放到眼前看着,实在不放心。若他们的命没牵连,她管他是死是活。
关上门后,还有两扇窗,阳光洒进来,静静照在他们身上,两道影子并排斜落。祝玄知直问:“为什么只要一间房?”
她坦然道:“怕你死。”
“木道友心善,竟然会这般在乎我的死活。”
祝玄知浅笑着盯她看,信不信就不知道了。
木兮枝一点也不谦虚:“我也是这么觉得的。”
祝玄知不语。
她拉了把椅子坐下,抱臂端详着他,不由得发自内心地感叹道:“你真的是祝令舟道友?”
“你说呢?”
他还在笑。
祝玄知只站不坐,肩宽腿长的,低垂眼睫看她,侧脸柔和极了,却反唇相讥道:“又或者说,你眼中的祝令舟会是什么样的?”
她啧了一声,脑袋往前倾,半个身子支到茶桌上,双手托住下巴,仰脸回望他:“传闻中的祝令舟温润如玉,待人温和。”
说的是传闻中的祝令舟,而不是眼中的祝令舟。
首先,木兮枝一开始对祝令舟的了解止步于脑海里仅剩无几的小说内容。其次,一个人可以有不同性格,对外一个,对内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