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这样也找不到离开这里的方法啊。”
张修卿的声音响起,他一边借助一块又一块的石头遮掩身形,一边摸索着前进,试图找寻地狱的出口。
可是走了许久眼前的景色也没有出现什么特殊的变化。
“话说地狱这种地方真的会设置有出口吗?”
张修卿自顾自地同自己交谈着,“不过,就算是没有,也得把整个地狱找遍了我才会死心啊,嘿嘿。不过……”
张修卿看着自己愈透明的身体,想到:“可能在我没找到出口之前灵魂就已经消散了吧……或者变成像他们那样的行尸走肉。”
张修卿看了看那些如同空壳一般的灵魂。
看着看着,张修卿忽然不由自主地走到一具灵魂的旁边,碰了一碰。顿时,他的手深深陷入了这个魂魄里,在他自己都没有注意的地方,一个白点散着淡淡的光晕……
他的目光惊讶地在他的手上与这个灵魂之间挪动,喃喃道:“怎么回事?”
没有任何的预兆,他突然就被这个灵魂吸引了过去。
没过多久,他现这个灵魂突然变淡了许多,愈的透明……不消一会儿,这个灵魂在张修卿面前化作光点,在地狱中消散。
张修卿回过神来,定睛一看,“我的灵魂好像变凝实了许多……”
但看着那些消散的光点,他感到一阵悸动,“我杀了他?”
看着眼前灵魂的消逝,张修卿愣在了原地。他可以对这些灵魂不屑一顾,可以吐嘈他们是“行尸走肉”
,也可以鄙弃他们生前的“罪大恶极”
……但归根结底,他们终究还是生命。即便他们失去了肉体,但对如今也只剩下灵魂的张修卿来讲,他们与具备肉体的生命并无什么不同。
他毁灭了这些灵魂,也就等同于抹杀了他们正常存活的最后一丝的可能性,即便这种可能性十分微小。他的内心仿佛被一拳狠狠地砸中了,愧疚从他的心底里喷薄而出。
这是同样作为生命,同样只剩灵魂的张修卿对生命的一种刻在骨子里的敬畏。
毕竟他生活在一个和平的国度,治安良好,生活安定。即便有一些像他一样的人同样面临着生活的窘境,穷困潦倒,一事无成,但他们的生命依然能得到强有力的保障。
尤其是在经历母亲的离世后,他对生命也愈地珍视与敬畏。
张修卿强忍着吸收魂魄的快感和灵体上的充实,克制住再次吞噬灵魂的欲望,转身离开,继续前行。似乎是为了找一说服自己的借口,他对自己说道:“地狱中的灵魂可都是撒旦的私产,我这也算是偷走了人家的私产吧。这要是被主人家现了不得被打个半死,哈哈……”
说罢,他自我开解地笑了笑。
……
与此同时,在地狱的另一端,一座漆黑的城堡矗立在血红色的大地上。站在城堡的面前,它便占据了你的全部视野:
通体的黑色石块来堆砌,深沉而肃穆,圆圆的塔尖散的摄人的幽光。整座城堡一扇窗户都没有,只有一扇开在城堡前端正中的石门。
城堡中的构造也用的一体的黑色。在大门的正后方,几十级的台阶不断地向上延伸堆叠。在高耸的台阶之上,这里的陈设与城堡格格不入。
一张大理石砌成的石桌,一张老板椅。桌面上放着一台电脑和几摞文件。一个留着深褐色的白人男子一脚搭在桌子上,身体深陷在椅子里,一手托着红酒杯,时不时地抿上一口,另一手托着一部小说,津津有味地读着……
忽然,他似有所觉,目光仿佛穿透了无数的空间,看见那道行走在大地上的身影,看见一个空洞的灵魂在这道身影的手中消逝……“有趣,有趣。”
他的嘴角泛起一丝笑意,“我好像又现了一个好玩的小玩意儿。”
说罢,他放下了手中的小说,随意地拨弄了一下虚空,手伸了伸便消失在虚空中。往回收时,他的手上已经多了一样东西……
……
张修卿走着走着,忽然眼前一黑。回过神来时,觉自己身处于一幢黑色的建筑里他,慌乱地环顾四周,只见一个白人男子伸手一挥,面前的办公桌瞬间消失了。
这个看着有些阴郁的男子坐在椅子,一手拿着酒杯,一手扶着椅子的把手,双腿交错搭着,直勾勾地盯着他。
张修卿似乎是被他的目光定住,一动也不能动。
良久,他听见那个男人说道:“小家伙,哦,不,亲爱的,你叫什么名字?”
张修卿被这一声“亲爱的”
刺激得灵魂都波动了一下……
“哦,你看看我。我实在是太兴奋了,都忘记了灵魂是无法直接交流的了。”
他一手抚着额头,另一只手优雅地一挥,一股黑气冒了出来,依附在张修卿的左臂上,一张长满獠牙的嘴缓缓凝成。
“好了,亲爱的,很好看的一张嘴,不是吗?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了吧。”
看着依旧默不作声的张修卿,男子说道“好吧,那就让我先做个自我介绍吧。我是刚才你吃掉的那个灵魂的主人,也是这座的地狱的主宰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