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玉询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只在?林观因看不见的地方,点了点头。
他想让她和自己感同身受,想让她也体会自己之前的时?间里的那份痛苦。
可林观因仅仅哭一哭,他就?已经?做不到了。
他对?林观因的底线和原则,总是在?变。
钱玉询忽然想起希夷阁的规矩,不能生情。
果然,情才是这个世界上最可怕、最难以动?摇的东西。
钱玉询喂了温水给她喝,一番折腾后,他身后的马尾还有一些湿润,偏偏林观因将发尾握在?手里把?玩着。
她的胃里还是翻江倒海地难受,以至于她不敢乱动?,只能窝在?钱玉询怀里,任由他用内力?暖着她的身体。
“快点好起来。”
他清澈温柔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林观因放了手中的发丝,微微仰头在?他的下颌亲了一下。
“收到!我亲爱的钱玉询。”
一连几日,因为林观因生着病,钱玉询都不敢将自己认真所学之事用在?林观因身上。
他只能每晚看着她将药膳喝下去。
他白?日里需要替皇帝处理政事,也只有入夜后,才能来找她。
林观因虽然没被?他绑着了,但她也不太想出去。
一是身体不适,二来她不想和这个世界产生过多的交流,也就?不会产生依恋。
但当林观因看到院子里的花朵,新开出的那一部分还保留着本来的颜色,她忽然想起。
她想带钱玉询离开,可钱玉询他会同意吗?
谣言总是传得很快,尤其是在这不算大的皇城里,口口相传,不过几?日就传出了太子养了个外室的故事。
偏偏这个故事还被说书之人润色,讲成了一个落难太子和平民之女的绝美爱情故事。
林观因没出门,自然不知道。
她能听到?这些,全靠邬台焉有事没事就来她面前念叨。
她坐在窗前?,看着邬台焉抱着一束新鲜的栀子花,朝着自己丢过来。
“做什么??”
林观因一把接住溢出清香的栀子,许是刚摘下,花瓣和枝叶上的水珠还很满,洇湿了林观因的衣裙。
“院子里的花真难看,蓝不蓝、红不红的,哪有这样的花好看?”
邬台焉双手环胸,悠闲地?倚靠在廊下。
他也只有当钱玉询不在时,才敢来林观因面前?找不快。
林观因总能在他眼里看出几?分?愧疚之情,但她不明白邬台焉为什么?要用这种?怜悯的眼神看着自己。
林观因回?去后,看过了完整的剧本,对邬台焉这个人也算是有了几?分?了解。
在他被钱玉询带走时也才十?岁左右,当时钱玉询也只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钱玉询留下他,就像是猫玩老?鼠一样,当作养成的小玩意。
如果邬台焉有能力,就能反过来杀了他。
如果邬台焉没这个胆量,那钱玉询也无所谓。反正钱玉询觉得活着很无趣,总得自己给自己找点乐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