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出了大堂,竟然外面有三十多人的弓箭手正等着他。另外还有四五十人的其他强盗握着各种兵器正准备做拼死一搏。
看样子刚才自已的稍事休息也给了强盗们恢复心神的时间。怕是这些人都是在屋外的,没见着里面的惨状。另外,这群强盗也都是亡命之徒,在这般乱世,谁又没有沾过血,杀过人呢。
既然如此,那么恶人全都应该得到惩罚!
没等刘阿言做出防守姿势,强盗们便将弓箭全部射出,妄图一击将刘阿言杀死。
可事实情况是,虽有三十几个强盗射箭,但射出却也不是同时,有些甚至没有力道。看样子刘阿言所做的,已经让一些强盗吓破了胆。
另外这般的攻击对刘阿言来说也简直太过小儿科,多拔出一柄剑,双手双剑,轻松叫射出的箭全部拨开。
再是看清楚其中为首的两人,将手里的两柄剑掷出去,飞剑直接结果了两个为首的小头目。
失去了小头目,又加上刘阿言的这番操作,其余强盗更是吓得屁滚尿流,像一群无头苍蝇一般,四散逃命。七八十人,竟然因害怕一人而各顾各的逃命。
这一逃倒是为难了刘阿言,一个个的追是不可能追上的。那么就朝着人多的方向去追。
见着一伙约二三十人朝着后院跑去,自已便也跟了过去。实在话,虽这山寨有火把火堆,但毕竟是夜晚,视线也是十分受限,所以需要找到所谓的强盗头子,还是需要花一些力气,也需要一些运气的。
刘阿言对强盗没有任何好感,更没有任何怜悯之心,一路尾随追赶,一路砍杀。
等追到后山悬崖,看边沿站有一人。
“你到底是何人?为何对我穷追不舍?”
听声音应该是周宏天。
刘阿言想着回答来着。可自已又不想与这个什么强盗多废话。而且自已的表达一直不是很好,话一多还容易紧张,然后说错话或者结结巴巴。
见七剑男子并不回答自已,周宏天气啊,可自已打肯定是打不过的。本来还想着自已擅长射箭,如果有弓箭的话可以偷袭。可现实没有如果。想到此,原本嚣张惯的强盗头子也是没有往昔的气焰,略带委屈地说道:“兄弟你到底是何人,我与你有个仇怨,竟然要赶尽杀绝!”
求饶不是周宏天的风格,可见识过男子的杀戮,外加自已也已不是曾经的无畏少年,已经知道珍惜自已的生命了。
见着自已的老大语气都如此绵软,剩余的十来个手下更是没了底气,一个个的像泄了气的充气娃娃。
“可还记得一年前杀害的英俊少年!”
刘阿言冷冰冰地说道。又觉得好像没说清楚,又改了一句:“就是一年前有个意气风发的英俊男子。”
是的,刘阿言的所谓友人,去年本欲去耒阳县就任县令的。可不想给这个盘龙寨半路给劫了。
“什么英俊少年?什么英俊男子?”
周宏天哭丧着问道。自已这些年绑架杀死的男人女人不计其数,哪里还记得什么英俊男子。在这乱世之中,人之生死甚至不及蝼蚁。可他现在需要尽量找到答案,因为可能还能保住自已的小命。“怕是误会了!我对男子并无兴趣,估计是我那老四,他喜欢男人,特别喜欢英俊的男人。但,但……”
周宏天尽量想控制自已情绪与状态,保持点老大的体面。“他应该已经给大侠你正法了……”
刘阿言这混乱的思维又开始上头了,他真的表述不清,如何形容或者说明白这件事情。他用英俊,意气风发,只是形容自已的朋友,因为觉得自已的朋友就是这样的形象。至于别人如何看待理解,他说不明。
感觉表述不清,结巴的毛病也出来了。“你,你也得去死!”
好家伙,说不清干脆就简洁明了一些。
说罢也就不废话,提剑便冲杀过去。说不明白就不说了,哪里需要说那么多,又不是在讲故事写小说。
这可把周宏天给吓坏了,怎么是一点机会也不给啊。再一看自已手里,因为习惯做老大在后面指挥,不需要自已出手,所以手里连件兵器都没有。
而在他身前的十几个手下,见着后无退路,便也只得硬着头皮迎上去。
只可惜,十来个人硬是一轮都没有坚持住,竟然全部被杀身亡。
周宏天见如此情况,再看自已的赤手空拳。心想,我手无寸铁,你却一个人身背七把剑,这也太欺负人了。
拼死一搏?自已已经完全没那个勇气。最后心里一横,纵身跳下后山悬崖。
也就是在跳下去的瞬间,突然周宏天开窍了,可能也是灵魂出窍的原因。他终于想到一年前杀的那个所谓的意气风发的英俊男子是谁了。大约大概……
是的,就是去年准备去上任耒阳县令的何伟川。
可自已现在后悔了,当初截胡绑架何伟川并不是自已的本意,毕竟何伟川也算是朝廷命官,自已终究还是不太愿意彻底与朝廷矛盾激化。但前任县令不愿放弃官职,所以授意自已去截杀,自已也是拿钱办事。
本想乱世之中,朝廷指派任命地方官员并不会太多重视,安排任命后,如果能顺利就任自然是好事。如果出了意外,朝廷自身难保,也就不了了之。所以周宏天敢于替前任县令截杀现任,自已也不觉得会有什么多大的麻烦。朝廷也没得空闲考察地方,哪里又会知道何伟川没有上任呢。
但现在后悔啊,怎么这何伟川有这般杀神朋友,竟然以一已之力,荡平了自已的盘龙山。
随着周宏天彻底消失在悬崖的黑暗之中,盘龙寨算是彻底玩完了。盘踞在这山中十数年的强盗团伙,就这么的一夜之间……
刘阿言见着周宏天跳了下去,估摸着应该是死了。可自已却一点也都没有所谓报仇的快感,甚至觉得有些无聊。一切就这般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