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我们先不回去那边。”
关万春说。
李京如的心理状态还没评估,是否进入创伤后应激性障碍不一定,不适合回到受害当场。
“啊?”
李京如有些震惊。
关万春给他整理乱糟糟的头发,说道:“我们先在外面暂住。”
半个小时后。
商务车驶入私人花园,穿过长长的绿植带停在米色别墅门口,关万春和李京如先后下了车。
助理早上就把李京如放在玛丽那里的东西打包好了,此时从后备箱中提出,便把车开走。
关万春带李京如往里走,说道:“本不该带你来这里的……但你过几天要复查,住这里离市医院近,比较方便。”
“所以,这是哪里”
“我在这个国家的第一个家。”
关万春推开别墅大门。
环顾四周华丽奢侈却仍旧温馨的装修,李京如几乎同时就明白了关万春“不该带你来的”
是什么意思。
这是关和前任——那位叫琼纳斯的油画同行一同建设过的地方。
精心挑选的沙发地毯、富含个人审美趣味的壁饰与雕塑、一般家庭少见的古董钢琴、东方元素的瓷器收藏……眼前一切都预示着主人们曾在这间别墅中灌注的心血与灵魂。
“他确实不该带我来的。”
李京如想。
他故作轻松地走近墙壁上挂着的一不起眼的相框。
里面存的那张照片大概拍摄于某场夜宴的一角,可以从材质和人物年纪看出这照片是有些岁月在的。
关万春那时候还不如现在这般内敛稳重,头发短许多,笑时露出一排整齐白皙的牙,有着毫不掩饰的意气风发,像是今日刚结束在投行部的实习期,明日就跑去东海岸上冲浪的潇洒公子哥。
他身侧一颀长的金发男子也穿着正装插兜而立,再多的,李京如没有看清——相框玻璃上有一道裂痕,恰逢落在这男子脸上。很相配。
二人间虽没有正面互动,可之间若有若无的旖旎骗不了人,无论是谁都自知无法插足。
是有多爱,才会修建起这样的一栋属于彼此的别墅,才会即使分手两年还留着对方的照片摆在客厅中。
李京如心里哑笑:原来我是那个意外闯进别人故事里的丑东西。
他没有回头,慢慢道:“那时候你们看起来很幸福。”
关:“闭嘴吧你。病傻了。”
他走过去把那相框从墙上扯下扔进沙发底下,又把李京如的行李箱提到二楼,踢开一间卧室门,说道:“佣人们这几天不会来打扰,你先住在这。”
李:“哦,那你呢?”
“那边。”
关朝走廊末尾扬了扬下巴。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