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说边递上热茶,眼眸含情。
婉莹心有余悸,捧着热茶,稍稍觉得欣慰。望着床边坐着的天赐,忍不住伸出玉手,十指相扣,柔声道:“没事了,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如果我早点防备,那贼人也不可能得手。凭我的毒术,一般人根本进不了屋,只怪昨晚熬夜太晚,一时忘了布防。”
天赐欣慰道:“是啊,确实该加点防备。我记得一般女子房中都有铃铛穿线,不如明日我去买些。”
婉莹浅笑道:“不用,那是普通防护,我只要在门旁挂上一个香囊,保准无人敢靠近。行了,没事了,去歇息吧!”
天赐暗暗自责,寻思应该尽快谋个挣钱差事,这样婉莹就不必抛头露面了。二人一早四处逛游,原本想谋个押运财物的好活,却只寻到了上山除害的差事。镇上有家王姓财主,庄稼常被野猪糟蹋,雇了几波人,最后都无功而返。这次王庄主下了血本,希望二人能够全力以赴。为表诚心,先送上酬银十两,又立下契约。
二人来到镇南深山,一起入山搜寻野猪下落。半日时间,快寻到山顶,依旧一无所获。下山途中,突然四周寂静无声,异常安静。天赐心下一惊,一把抓住天佑肩膀,低声道:“不要动,有人!”
两人齐齐蹲下,细细探查。片刻后,远处隐约有踩踏枯枝的吱吱声。天赐眉头紧皱,侧耳细听,突然大惊失色,急忙抓起天佑飞身上树。
二人前脚刚跃起,后脚从树丛中扑出一只花纹虎。它长不到两米,体型不大,形如狗,貌似猫,一身花纹威风凛凛。虎目放出凶光,死死盯着树上二人。不多时,又步履蹒跚般钻入深林。
天佑吓得一身冷汗,急忙拔剑出鞘。天赐笑道:“应该是迷路的小老虎,误入这片山林,何必节外生枝?”
下山时,天佑一路疾走,慌不择路,竟不知不觉迷了路。天赐急忙喊道:“别走了,再走就难辨东西了!”
他飞身上树,细细观望,指着西北方向道:“我的天呢,路错得离谱!往西北方向走,否则咱们要绕道城外了。”
途中在一处缓坡歇息,天佑一屁股坐在旁边石碑上,气喘吁吁道:“这野猪怕是被老虎吃了,咱们还寻不寻啊?”
天赐笑道:“不可能,那小老虎还没有能耐擒住野猪,何况它自己都迷了路,又饥肠辘辘的,不太可能。当然要寻,野猪喜欢傍晚出没,咱们等下巡视良田,说不定能够寻到蛛丝马迹。”
正要下山,抬眼一瞥,旁边还有两个小坟。细细观望,只见石碑上写着:林尚甫妻尚宫。天赐手臂交叉,皱眉道:“这一家三口竟然也姓林。”
天佑诧异道:“师兄,你怎么知道是一家三口?”
天赐笑道:“古人死了都会立碑,不过夭折而死是不会立碑的。而且主坟左右各有一个小坟,应该是怀中抱子的意思。看来这个林家很惨啊!”
天佑凑近细看,大叫一声。天赐也凑近观望,也惊得头皮麻,喃喃自语道:“这位林夫人竟然死于二十年前,莫非……是隔壁的林宅?”
细细沉思,又觉得有些蹊跷,不禁自言自语道:“为什么只有三座坟?按理说,林家被灭,林尚甫应该也会有墓,为何不见墓碑呢?”
天佑一愣,忙起身四处搜寻,却没有现蛛丝马迹。无奈摊手道:“没有啊,会不会被埋在别处了。”
天赐似笑非笑道:“你见过夫妻死后分离的吗?也许这林尚甫一直没死,至少在案时躲过一劫。现在的他身在何处呢?是否还健在?有没有追查当年的真相?有没有找到杀妻灭子的真凶?为什么一直没有回到林宅?可是看冥纸残灰,似乎不久前有人来祭拜过,莫非是他?”
天佑不解道:“师兄,你这么关心林家干什么?管他是死是活,跟咱们又没什么关系。”
天赐面色凝重道:“谁说没有关系?找到林尚甫,或许就能知道当年到底生了什么事,林宅和梅园是被谁灭的!我有直觉,说不定这个林尚甫知道真凶是谁!”
天佑挠挠头,满脸茫然道:“他要是知道真凶,为什么不报仇?就算他没有本事,只要他向圣教求援,圣教一定会帮他的吧?”
天赐摇头道:“不清楚,也许凶手是圣教也惹不起的人呢?比如天魔教、圣毒教、正义盟和卍盟。”
天佑恍然大悟道:“我知道了,一定是正义盟和卍盟!”
“未必!”
婉莹听闻二人讲述山上奇闻,似笑非笑道,“当初正义盟盟主是青城山张元亶,卍盟盟主是嵩山朱存煦,二人如今都健在,如果是他们灭了梅园和林宅,神龙教和圣毒教绝不会坐视不理。我猜是有人存心嫁祸,凶手必定另有其人。”
天赐怅然若失道:“原本以为有了线索,没想到还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啊!”
婉莹嘴角浅笑道:“不是啊,我觉得你们收获蛮大哩,至少咱们知道梅园案中还有一个人活着:林尚甫!如果他真的活着,你们觉得他会不报仇吗?我觉得不会哩,绝不会!”
天赐欣然点头,目光逐渐坚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