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珠镇南门刚一放行,一匹快马迅夺门而出,马上坐着两个男子,正是天赐二人。此时天还未大亮,大地一片蔚蓝色。孤独的官道上只有一匹马儿迅向南疾奔,哒哒的马蹄声在死寂一般的凌晨特别震耳。
声音惊醒了小镇南门外巨石上端坐的中年男子,他双目微睁,就像夜幕中觅食的蛇般,射出狡黠的寒光。男子三十五岁,头顶却已光秃秃,只剩耳边两撮白毛垂在肩上。这男子一身蓝袍,藏身于周围蓝雾中。他头顶无毛,与巨石融为一体。
天赐骑马飞过,压根没有多留意巨石上的男子。马儿没奔出十米,突然一声哀鸣,向前栽了出去。天赐二人急忙落地,惊出一身冷汗。低头望去,只见马儿口吐白沫,很快停止了抽搐。二人又惊又惧,齐齐回头望着秃头男子。
男子一闪而至,落在六步外。他长得凶神恶煞,让人看了不寒而栗。冷眼一瞥二人,面色阴沉,声音阴森道:“什么人竟敢这般无礼?你们视我为无物吗?”
天赐眉头一皱,猜出眼前男子是故意找茬,不得不恭敬道:“前辈金光闪闪,仙气飘飘,晚辈有眼无珠,多有得罪,先给您赔个不是,望前辈海涵!”
男子一阵狂笑,脸上横肉飞起,狠厉道:“晚了!我如果不给你们些报应,日后还有谁守这江湖规矩?”
他目光透着寒意,突然一掌袭向天佑,迅捷无比。天佑措不及防,被震出十步外,跌倒地上,爬不起来。
天赐心下暗惊,疾身斜飞,拉开了距离。
男子神色异样,仔细逼视着天赐,暗暗称奇,笑道:“你小子很聪明,知道拉开距离。不过老子也是敏捷高手,咱们是冤家路窄啊!”
天赐余光一瞥,见天佑强撑着身子依旧爬不起来,猜测他必定受了重伤。男子一掌便放倒了天佑,这份震撼和恐惧一起袭上心头,天赐不禁浑身一颤。如果现在逃离,或许有一线生机,但一瞥天佑,他心有不忍,终究打消了念头。
不远处天佑趴在地上,心里咒骂道:“这个老秃驴,我诅咒你出门被狗撵,被车轧,被雷劈!”
勉强撑起身子,天佑拼尽全力大喊:“快逃!”
男子一愣,疾进两步,迅逼近天赐。天赐本能倒退两步,依旧保持安全距离。男子眉头一皱,突然出掌再度攻向天佑。这一掌摧枯拉朽,掌风呼呼,气势雄浑。
天佑自知躲不过,更挡不住,只好闭目等死。
千钧一之际,天赐飞身而至,挡在天佑前面,一手御气护体,一手丢出金牌,金牌直奔男子裆下袭去,迅如飞箭。
男子不屑一顾,抬手抓住金牌,只觉沉甸甸,仔细一瞅,顿时欣喜若狂。一块金牌,少说能换六七十两银子,买个婚房都够了。
见男子色迷心窍,没有继续攻击二人,天赐趁机道:“前辈,我们已经道歉,您何必苦苦相逼?在下愿意把金牌奉送给前辈,还望前辈高抬贵手!”
男子嘿嘿一笑道:“还算你们识相,你们走吧!”
天赐忙扶着天佑往小镇方向走去。眼下没马,二人只好回城,等买了马再上路。天佑不断咒骂,天赐却忧心忡忡。失了金牌并不重要,毕竟换回了两条命,天赐丝毫不在乎,不过天佑重伤令他头疼不已,这意味着二人要继续在定珠镇附近逗留,而多呆一刻就多一分危险。
天佑似乎看出天赐心思,苦笑道:“师兄,要不咱们兵分两路,约好在庐州城回合。你往西,我往东,怎么样?”
天赐愁眉道:“我不会丢下你不顾,要走一起走。只不过咱们耽误不起,得尽快启程,迟一步险一着。”
“师兄担心圣教的追兵?我猜他们不会这么快追来,师兄放心吧!”
“我不光担心圣教追兵,更担心那秃头男子,他喜怒无常,贪财如命,随时会杀个回马枪,咱们不得不防。”
“我呸,那秃驴要是敢再来,我打烂他的吊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