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沉鱼没有把这件事情,告诉外祖父的原因是,怕他跟着一起担心,她在外祖父眼里要做个听话的孩子,早慧太多的孩子,也会让大人感到不安吧!
许久没回家的沈荷塘今日沐休,打算回去瞧瞧小姑娘,不知道最近她过的怎么样了,她出去住没有大张旗鼓,隔壁应该不会知晓。
谁知刚走近拐角处,便看见她家门前,有一个年轻的男子,在阻挡这一位姑娘的去路,两人不知在交谈着什么,慢慢的就看见那男子抓着姑娘的手,还想要靠近她,似乎是想要亲她的样子,沈荷塘还道这谁家的小鸳鸯,跑自家门前来调情了,没等在走两步,就发现那姑娘竟然是姜沉鱼。
她慵懒的眸子,瞬间凌厉了许多,上前抬脚便将人踹到了一边去。
“你是谁啊,怎么这般粗鲁无状?”
张公子捂着被踹倒的腰,呲牙咧嘴的脸型都变了。
“哪来的登徒子?胆敢光天化日下调戏良家妇女,我看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跟我去衙门里走一趟吧。”
沈荷塘作势就要将他拿下。
“不是,你是谁呀?这是与我定过亲的小娘子,我与她说说话,关你什么事?”
张公子见来人气势汹汹,有些怂了,但碍于美人在场,还是弱弱的反驳道。
“与你定过亲?她是我拜过堂的夫人,你说与我有没有关系。”
本以为姜沉鱼受人欺负了,没想到竟然还是个前男友。
“这人说的可是真的?”
沈荷塘抬眸望向姜沉鱼。
“这么说倒也不假,他也没做什么事,你放了张家哥哥吧?”
姜沉鱼看似为张启明开脱一样。
“张家哥哥?”
她就一个月没回来,感觉家都被偷了呢。瞬间她也有点委屈了,将拧着张启明胳膊的手松开,眼神里带着晦涩难懂的情绪,与姜沉鱼对视着。
“是啊,外祖父的旧交家,可不就得叫哥哥吗?”
姜沉鱼撇过脸去,没再继续看她。
“好,既然是旧交家的哥哥,那得青梅竹马才对,为何会变成前未婚夫”
沈荷塘眼神盯着二人,是啊,姜沉鱼这般的长相,怎么会没有追求者,而是在大街上随便抓人成亲呢?
听了沈荷塘的问话后,张启明有些不自在了,微低着头站起身。
“张家哥哥在开春的时候,就娶了别人。如今便与我没什么关系了,夫君你不要乱想,”
姜沉鱼说的倒是坦荡,云淡风轻的口气,像是将两个人都没放在眼里。
合着就她自己以为二人是天赐良缘呢,还每日过的水深火热,原来只是一个退而求其次吗?短短的时间沈荷塘瞬间脑补了一出,情郎背叛受伤女子转身另嫁他人的戏码。
“她已经成家了,你以后别在来打扰她了,不然我不会放过你。”
她心里有点堵得慌,但也没像一个抓奸的丈夫一样不管不顾,她好像没那个资格。
姜沉鱼上前抓住沈荷塘的袖口,看他不高兴也没说什么,只是乖乖的跟着他回了院子。
走到门口前,还转头与那人说了一句:“张家哥哥,你我缘尽于此,以后,就都安稳的过日子吧。”
她婉转的声线,像钩子一样吊着张启明。
原先的张启明没见过姜沉鱼,竟然不知道自己的未婚妻,长的这般勾人魂魄,特别是那让人移不开眼的身段,他当初怎么就丢了月亮捡石头呢,现在肠子都悔青了。看着两眼含情声似蜜糖美人,张启明色壮熊人胆,不要脸的话脱口而出:“沉鱼妹妹,从前都是哥哥的错,你若是给我一个机会,我回去就休了那婆娘,你踹了这个莽夫,哥哥一定按大婚规矩迎你过门。”
听闻这张启明的疯话,沈荷塘抓着姜沉鱼的手都捏紧了,转身回眸冷冷的看着他道:“你是听不懂人话吗?”
姜沉鱼被拽疼了手腕,不过她也没敢吱声,因为觉得沈荷塘周身都下了霜花似的,比初冬的天气还冷。
沈荷塘觉得若不是穿着捕快的衣裳,这不要脸上赶着当小三的人,少说也要鼻青脸肿了,真是和谐社会救了他。虽说大乾朝风气开放,鼓励寡妇和离的妇人再嫁,以增添人口稳定社会。可这大胆的狂徒,在人家夫君面前抢媳妇的,还是要被侵猪笼的,看这张公子也不像是个傻子呀,真是被美色迷了心窍。
张启明也是刚刚才发现沈荷塘穿了一身官服,有点被他的眼神吓到,忙后退了几步,不甘心的看着姜沉鱼的背影逃了。
“柱子,关门。”
刚跨进院子,就大声的喊着下人将门锁上。
姜沉鱼默默跟在他身后,看着他亮白的后颈,心里有点讪讪的,不过转念一想,他不声不响的离开一个月了,受点气也是他应得的,她不能心软心疼他,还是让他自己受着吧。
沈荷塘将人拽进屋子后,单手插上房门,直接将人拉进了床上。拔步床早就换上了刺绣的橘红色帷幔,四面锦缎做的厚帘子,每一面都绣了不同的花样子,分别是四个神话故事,有趣且风雅,还是双面绣里外不一样。
因为床太大了,从前她睡在里面很空,便专门找绣娘定做的,特意选了冬天看着暖和的颜色,白日将这帷幔收起时,便是八个带弧度的半帘,用红绸绑着便能照进阳光。
今日阴天,与沈荷塘的心情有点像,屋内也是光线不明,姜沉鱼被他一推,半躺在了厚厚的被褥上。
“阿塘…………你干吗?”
沈荷塘半靠着压在她身上,单手拄在一边的床上,眼神有点不善的看着她。
姜沉鱼不敢跟他对视,拉扯间推搡着他的胸膛,沈荷塘心里堵着口气一样,就是想与她问清楚那张公子怎么回事,可看她躲闪又推拒的样子也有点血压上升,她手还不老实一直在自己胸口推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