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这么破费呀?”
八十两啊,估计是被宰了。
“觉得很有特点,与其它的发簪有所不同,便都买了下来。他们店里就这一套,而且老板还说,这个小螃蟹,代表着八方来财,多衬你啊!”
沈荷塘越说眼睛越亮,挨个的在姜沉鱼的头发上试戴着,果然都生动形象,有些独特的趣味儿。
渐渐的姜沉鱼也喜欢上了这些发饰,拿在手里摩挲着。
天黑之前,春桃去姜沉鱼的书房送葡萄,随意说道:“小姐,今日老江开了一份大单,说是有一个长的好看的傻子,把店里一直出不掉的那套首饰给买走了,而且是全套端走,给了八十两的高价。”
她话还没落地,眼神就瞥见桌子那熟悉的红木盒子,傻眼了好一会,才蹲到墙角去笑个不停。
“有什么好笑的,我好歹有人送,你有吗?”
姜沉鱼拿着发簪,慢慢在春桃的眼前晃了晃,直接让春桃没了笑声。
“整日把你放在外面,也不知道给自己挑个如意郎君,你等着我给你挑呐?那倒也不是不行,你年纪也不小了!”
“小姐,你就不要取笑春桃啦,大不了我把姑爷当了冤大头的事情忘掉好了。”
春桃拉着长调,撒娇道。
“怎么今日又拉着小三,去了城隍庙?”
“嗯,都说今日是求神拜佛的好日子!”
“你挣的那点月例银子,都填进了寺庙吧?”
姜沉鱼收拢账本。
春桃没说话,暗暗抿着嘴。
“不过,江宁看着就是有福气的人,会平安回来的,到时候让她加倍还给你。”
“我不要银子,只要她能平安回来就成!”
春桃惆怅的说道。
“你这是将自己的嫁妆都贴给她了?没关系让她替你养老也无所谓!”
“小姐,不是你要养我一辈子的吗?为何会赖在别人的头上?”
“呵呵……老江与小三还好吧?”
“江叔看着还算精神,就是思念一双儿女。”
春桃回道。
“哎,是我有些对不住他们了!你有空多去看看他们吧!”
姜沉鱼心中略带亏欠。
“小姐怎么会有不是,我看江叔也精神的很,不然怎么会有心思去宰肥羊?”
看小姐神情低落,她忙劝解道。
“你…………把这事烂到肚子里!”
姜沉鱼美眸带着气势的瞪着春桃。
“是,小姐,我什么都不知道!”
春桃语笑嫣然,觉得她家小姐太惯着姑爷了,早晚会把他养成败家子的!
这套发簪,是多宝阁开业那批老物件,虽然看着新鲜,也有两三年了,全是老江打理的好,看着才像新的一样。这多宝阁也不是她正经做买卖的地方,而是她与江宁会面商量事情的地方。卖点首饰就是幌子,这些虽然都是真材实料,却都是边角料,加一起最多值个三十多两,最值钱的就是那对虾了。
不过这会,她怎么看这些东西,怎么顺眼,越看越欢喜。
日子过的平顺,隔壁很久没了动静,青原县也没什么大案子,酷暑消散金秋已至,姜沉鱼终于不再穿着清凉的抹胸与短裤,招摇过市了。而她也终于名正言顺的,换上了长衣长裤的寝衣。
可肌肉是有记忆的,都穿的很规整,她也没什么理由放弃抱枕,睡着后还是箍着姜沉鱼柔软的细腰,半梦半醒时,手指还会下意识的向上延伸,然后赶紧吓得缩回来。
她会在心里默念,她只是单纯的好奇,绝对没有不良嗜好,虽然这东西她也有,但从形状上,大小上,触感上,就天差地别了,她只是单纯的好奇,这事真不怨她,有时她都能感觉到是姜沉鱼自己蹭上来的。
她是个颜控,对长相好看的人抵抗力有点低,她觉得最近自己很危险,要不分开一阶段时间会不会比较好?
刚刚那明明不是衣裳的触感,她给自己惊出一身冷汗来,眸光透过镂空雕花的床板,看向外面蒙蒙亮的天色,梳的整齐的发髻,滚了一夜后,微微凌乱,有几缕发丝贴在额头上,似有若无却又痒痒挠心,正如她此刻的心情一般,或许是该分开一段时间才行了。
姜沉鱼最近觉得阿塘有些不对劲,先是般进了书房去住,也没说什么,就说衙门年底要考绩,他要将往年的案子都背下来,还要记住断案的流程,姜沉鱼对衙门这种耗费捕快的行为,很是不解,当然这些都是沈荷塘胡说的,她就是想分居。
慢慢的她也很抗拒姜沉鱼的亲热,很少抱她,她扑上来时也会用手挡住,一个月,两个月,渐渐的姜沉鱼就感觉出了她的疏远,她不知道为什么沈荷塘突然就不喜欢她了,难道他想起什么了?还是从前真的有心上人,比如那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姐姐?
近两日,她有些胡思乱想了,小脸都瘦了一圈,眼睛显得更撩人了,只是神色总是不开心的模样。沈荷塘近来早出晚归,尽量躲着她,连夜宵都不吃了。
没办法十五六岁的姑娘,又娇又嫩,像个花骨朵,狗见了都想贴两下,她除了觉得自己苗头不对以外,还觉得自己在犯罪,像惦记小白兔的大灰狼。今日撞见猛然一看这姑娘瘦了,她又于心不忍了,认命的又领她去逛了夜市,吃了汤圆,买了绢花,姜沉鱼的心情瞬间多云转晴。
原本以为他回心转意了,谁成想他第二天就搬去衙门住了,还带了那匹总是与她争宠的黑马,这下姜沉鱼气炸了,在心里将沈荷塘与那大长脸都记了一过,她是记仇的,她不是好惹的,一人一马给她等着瞧吧!
衙门的日子,过的很慢,整天无所事事,今天出去吃顿酒,明日一聚,就被拐到了青楼,她又瞬间吓的酒都醒了,抓着大长脸就跑了,后面一众同僚笑话她惧内,她也没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