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清宫,烛火通明。
“陛下,王爷和陶太医来了。”
裴川和陶枝还穿着宫外的便服,身上染上了一层风霜。
不等江淮起质问,裴川将一切的过错揽在自己身上。
“皇兄都是我的错,不关陶太医的事,是我强行拉着她出去的。您要罚就罚我一个人,我都认了。”
没了刚刚的深沉,裴川依旧是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好看的凤眸向上挑起,嘴角轻扬,他料定江淮起不会处置他。
仗着偏爱,有恃无恐,此时的裴川更像是一个永远长不大的小孩。
“说吧,从宫外探听到了什么?”
江淮起面前的桌子上垒了厚厚的一沓奏章,只看了一半,剩下一部分散落一旁,像是刚刚被收拾过。
屋子里面的茶盏换了新的,就连桌上的砚台也换了,陶枝猜测江淮起刚刚在宫里发了脾气。
再看他眼下的漆黑以及眉眼间的阴郁,宛如地狱阎罗。
“什么探听到什么,我今日就是带小陶枝,感受一下京都城的风采。”
裴川刚说完,一套崭新的茶盏就朝他扔了过去,“你当朕是白痴吗?”
裴川挑眉,不回答,倒像是默认。
“启禀陛下,王爷带我去看了妖灵的表演。”
陶枝脸色苍白如纸,瘦弱的身躯还在颤抖。
江淮起的眼中闪过一抹心疼,不过很快被他压了下去。
“感觉如何?”
闷里闷气的声音,充分显示着江淮起的不悦。
“陛下,您知道我跟猫灵是很好的朋友,当看到他的同类被人类折辱,我心里很难受。”
陶枝眼泪汪汪地看着江淮起,跪下的身子带着几分倔强,她知道能救妖灵的只有江淮起,便斗胆请求:“请陛下救救他们。”
江淮起身着明黄色龙袍,双手搭在椅背上,看似慵懒,但如果仔细观察的话,他的面部神经是紧绷着的。
陶枝见江淮起不说话,急了:“人妖矛盾尖锐,难道全是妖的过错吗?”
“那你的意思是人类的过错?”
“是挑事者的过错,是那些将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痛苦上人的过错,也是那些为了满足自己一己私欲,不顾他人死活的人的过错。”
陶枝一字一句,字字铿锵,带着无尽的控诉。
热闹的夜晚
江淮起眼神闪了闪,道:“明日朕和你们一起去看看那个赌场。
“陛下不可。”
得春赶忙劝阻,“这宫外瘟疫横行,陶太医说了,让您在宫中养病。”
突然被点名的陶枝尴尬地抬起头,屋里的三个人全部看向她,她只道如芒在背。
陶枝看了一眼裴川,鼓足勇气道:“陛下,这并不是一场瘟疫,而是一场人为的攻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