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川悠悠道。
“你是我见过最狡猾的男人,没有之一。”
陶枝毫不客气地怼回去。
“那我的皇兄呢?他在你心中是什么样的?”
卑鄙无耻四个字已经到了嘴边,又被陶枝生生地咽了下去。
她扬起一张甜美的笑脸,道:“陛下是一个很好的人呢!”
裴川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果断拉开了与陶枝之间的距离。
“果然蚊子都是瞎了眼的。”
陶枝突然凑近裴川,警告他:“王爷,我是毒蚊子,若是被我咬上一口,得又疼又痒好几天呢!”
“那你可以试试。”
裴川毫不畏惧,甚至有一些期待。
阳光拉长了两个人的影子,漫长的宫道上似乎只有他们两个人,但实则不然。
“陛下,太阳大,我们还是先回去吧。”
得春不好看前面的场景,他离江淮起最近,能清晰的感觉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寒气,明明是个艳阳天,却比三尺寒冬还要冷。
他们离得远,听不清具体的内容,但是却能看到两人亲密地互动。
江淮起抬头看向头顶的太阳,竟然觉得没有那么的刺目。
只是身形一晃,幸好得春眼疾手快地扶了他一把,不过两人还是暴露在陶枝的面前。
“陛下,您没事吧!”
得春心急地喊出,很快意识到事情不妙,下意识地捂住嘴巴,但是为时已晚。
“江…陛下,你怎么会在这里?”
“该不会又出来散步?”
陶枝无辜地眨眼睛,她发现江淮起不对劲,快步向前为他诊脉,但是却被推开。
“朕身体不舒服,来太医院看太医,有什么问题吗?”
江淮起梗着一张脸,但是他脖子以下皆是通红,看起来像是发烧了。
陶枝在心中腹诽:不愧是九五之尊,连撒谎都不会。
“陛下,您的身体很虚弱,民女建议您还是坐轿子。”
江淮起不吭声。
陶枝抱拳:“如果陛下执意步行,民女也没有话说。您是君王,可以任性,但前提是您能付得起任性的代价。”
得春吓出一身冷汗,刚想劝阻,便听到江淮起冷冰冰地开口:“你倒是说说,什么代价是朕付不起的。”
“性命。人只能活一次,没有重来的机会。”
冗长的宫道上寂静无声,路过的喜鹊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打破了晌午的宁静。
“得春,回宫。”
江淮起站在原地,目不转睛地盯着陶枝。
得春十分有眼力见地让人抬来轿子,肥硕的身躯步行在公道上,走得格外匆忙。
“朕感觉你变了个人。”
“从前,你绝不敢这么跟朕说话。”
江淮起试探性地靠近,冷冷地扫了一眼不远处的裴川,警告的意味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