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林心里苦笑,这那里是借,分明是抢,徐林也不怪二虎子,二虎子人不错,作战勇猛,砍了几个鞑子,本来该立功受奖。
但上官把功劳记在了本家亲戚的名上,二虎子去找营官理论,不但没有得到安抚,反而挨了军棍受了罚,官字两个口,说不过!
他是在老家山东被募的兵,鼓动几个要好的,跑出军营返回老家。
一路上已经有两次了,为了大家不饿死,葛二虎他们抢劫行脚商人,但徐林立的底线是不能伤人,但真动起手来,就不是徐林能控制的了。
徐林看了看陈修远他们,能不动手尽量不要动手,真能讨要些来,自己就能劝二虎子他们。
徐林定定神,大步向前,走到陈修远他们跟前,双手抱拳做揖。
“打扰了诸位!”
说了一句,受了圣人教诲的徐林,前来讨要脸皮一下子红了起来,为了大伙结结巴巴接着说,
“我等家里遭了灾,前往山东投亲靠友,已经。。。已经两天。。。两天没没没进食了,能。。。能否。。。”
“看你是文士打扮,怎么会流落至此,你们是哪里人?”
陈忠问道,
“蓟镇的”
两人谈话间,这群人中的几个精壮汉子,已微微过了陈修远他们,陈修远知道如果借不到,这群人估计准备用强硬手法了。
“小柱子,给他们两袋干粮!”
陈修远看了陈忠一眼,然后吩咐了小柱子,小柱嘟嘟囔囔的拿了干粮给徐林送了去。
陈修远又对徐林说到:
“先生,贵姓?”
“多谢,多谢,免贵姓徐。”
“可否问徐先生几个问题?”
徐林接了两袋干粮正想回走,又听到陈修远的说话,拿人手短,吃人嘴软,忙回答道:
“知无不言!”
两人正说着话,二虎子凑到跟前,看了看两袋干粮,又看了看陈修远他们。凑到徐林耳边言语道:
“徐先生,我等人数这么多,才两袋干粮,太少了。再说说,让他们多让些出来,为了我们能挨到莱州府,不行就。。。”
没等他说完,徐林就截住了话茬,扭头小声说道:
“不可妄动,当初大家结伙去山东时可说的清楚,路上一切都听我的,不行咱们便分道扬镳。”
二虎子心里鄙夷不屑,不弄些吃食银两,大伙都得饿死在半路上,还到什么山东。
不过还是听了徐林的话,一来,他对文人是很崇拜的,在家里老娘说过,秀才是天上的星宿下凡,自己小时候放牛,把牛往草地一撒,就跑到村里私塾去趴窗户根,老秀才教学子读书,咿咿呀呀甚是好听,只可惜自己家穷,交不起学费。
二来,这一路上千里迢迢有个文士逢关过卡的,文人还是有些特权和优势的,还需要仰仗。
再看看陈修远这些人,虽然只有一个是老成持重,其他的年轻人,岁数不大但一个个壮如小牛犊,还带有武器,看着他们还算是识相,也就没了硬抢的心思。
二虎子接过了干粮,回转到了自己人群里,朝向前走的几个人,打了个隐蔽的手势,几个精壮的汉子便稍稍退了退。
和徐林的交流,陈修远大概了解了这群人的来龙去脉,当然也不会太详细。
人群中的几个孩子让陈修远有了恻隐之心,用后世时的话说,他们是祖国的花朵,初升的太阳,世界的未来,但现在他们能正常成长甚至于活下来都难。
“徐先生,孩子是我们的希望,一定不能让孩子饿着。”
陈修远边说边朝陈文抚招手,陈文抚知道,少爷和逝去的夫人一样,是个软心肠,忙迎了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