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皱了皱眉,又用力敲了几次,并捏着嗓子虚弱地喊道:“有人吗?我们是逃难而来的,能否在这里借住一晚?”
无人回应,反倒是夜风更加冰冷。
狗屎蒋彬搓了搓手臂上的鸡皮疙瘩,有些不安地看向徐招等人,“这这可怎么办?他们不开门啊。”
突然,“嘎吱”
一声,门后似乎有动静。
眼看徐招等人惊讶的看向他身后。
狗屎蒋彬身体僵硬,紧张地咽了口唾沫,“是是什么?”
徐招直愣愣的朝他走来,从身边穿过后。
狗屎蒋彬这才硬着胆子转过头,发现徐招‘虚弱地’踉跄着地抓住那躲在门后的老太太粗如树皮的手,“老人家,我饿了好几天了,行行好吧。”
她的声音微弱而颤抖,一边说着,一边将身子从窄窄的门缝往里挤。
门后的老太太吓得连声叫嚷,“不许进不许进!”
钱书宁和薛无误也紧随其后,纷纷挤进门缝。
钱书宁虽然演技略显生硬,但也足以应付。
就连面无表情的薛无误也直挺挺地跟在两人身后,冷冷地说:“我也好饿,请让我们进去。”
狗屎蒋彬看着这一幕,目瞪口呆。
那扇木头制成的大门,常年淋雨腐蚀,年久失修,在几人的“努力”
下,终于不堪重负,哐哐两声响后,左右各倒一边,彻底报废了。
门后的老太太急得直跺脚,却又被徐招紧紧抓住无法挣脱。
直到村里陆陆续续出来了两三个人,她急忙呼救道:“快快快!把这几个外来者赶出去!”
她飞快地松开老太太的手,捂着胸口哀声连天的说道:“哎哟!这世道不公啊!一家八口除了我都被妖怪给吃了,就连水池的蜗牛都不放过啊!哎哟!我怎么就这么惨啊!哎哟!我的娘我的爹我的大哥和大姐,我的婆婆相公和我崽,全没了啊!哎哟,我真是命苦啊!”
她的声音虽不大,但足以让周围的村民听得清清楚楚。
钱书宁也配合着假装悲伤哭泣,抹着眼泪。薛无误看了二人一眼,捂着脸呜呜哭,要多假有多假。
狗屎蒋彬被薛无误踢了一脚后,也只好硬着头皮有样学样地哭起来。
一时间嚎叫声刺耳不绝,那老太太连忙制止道:“好了好了!只能住一晚!明天一大早你们就赶紧走!”
走在村子里,街道几乎空无一人,狭窄的过道两侧是泥巴筑成的墙壁。
上面长满了滑溜溜的青苔,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土腥味,仿佛能渗透到人的骨子里。
每当路过别人的门前,偶尔会听到几句低语,但声音很快便消散在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