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宝马雕车香满路,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
鬓边霜白灰发冠束的中年男人,拎着一壶老酒摇晃在街边。
此时,已是夜里亥时三刻;城内皆已歇业,除了几条主道上点着数盏街灯外,其他巷道尽数漆黑。
街边零星有几人路过,瞧见男人无不摇头叹息,脸上更添厌弃之色。
男人并不在意,径直向着街角深处晃去。
他的家就在巷子里,一间破败简陋的竹篱院子。
男人晕乎乎地推开木栅门,步履浮晃的走了进去。
他摇摇晃晃地来到院中的水井旁,用空酒瓶子舀起木桶里的井水,直接从头淋下。
冰凉的井水刺激着他的整个神经,叫他有了片刻的清醒。frhvyk(hu37
自从他最后一次上战场,在我军明显占优势的情况下,遭奸臣诬陷被皇帝临阵换下来,之后还被以临阵脱逃之罪贬为庶民。
事情已经过去了五年,这五年里他整日酗酒麻痹自已,过得如同行尸走肉一般。
昔日的光辉荣耀就像天边的皓月,遥不可及。
等等~皓月?
男人揉了揉眼睛,发现月亮有一瞬间发着红光。
“血…血月?!”
他吓得连连后退,一不留神,将脚边的木桶踢翻。
待他将木桶拎起摆正,回头却发现月亮恢复了正常的光色,只是那皎洁的白光像面粉一样,洒进了自家井里。
“天杀的!太欺负人了!”
男人当即被气到:“连月亮都不放过老夫吗?往咱家井里下药?”
他骂骂咧咧地扑向井边,想要用外套盖住井口;却不慎脚底打滑,直接飞扑了出去。
只听得“噗通”
一声,他整个人扑进了井里,溅起千层浪花。
他拼命地挣扎在水面,大声呼救:“喂——有人吗?救命啊——”
尽管他喊破喉咙,也没有任何回应。
他的身体逐渐失去了力气,整个人被深秋的井水冻到麻木。
渐渐地,他的意识开始模糊,身体缓缓沉入井底:‘我这是…没救了吗?也罢!没啥遗憾了。”
男人缓缓闭上了眼睛,等待地府的阴差来捞他的人。
皓月之辉洒在井水之上,伴随着涟漪散开,形成了一个好看的弧圈。
直到井水恢复成镜面的平静,男人竟然有种身体被倒过来的感觉。
紧接着,就有数名陌生男子的声音响在耳边,他眼皮沉重无法睁开,却能直接感觉到自已被人捞出了水面。
“怎么样?还有救吗?”
“还有脉搏!没有鼻息!”
“快去找大夫!万万不可叫主子出了事。”
一连串的声音响在耳边,男人能够清晰地听到他们的谈话内容。
他好奇的是,自已明明只是一介庶民,家中也无家丁奴仆,打哪儿冒出来的奴才唤他主子?
难道那人说的其实是猪仔?
MD!谁家猪仔同他一起落水的啊?这波含沙射影太丧尽天良了。
“我来吧!”
突然,一个稚嫩的声音响起。
紧接着,就有两个小拳拳敲打着他的心口,挤压他的腹部,甚至掐着他的鼻子不让他出气。
不过,他好像本来也没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