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爔!安好!”
嬴爔不以为意的摆摆手,笑道:“李叔莫要与我生分了!即使事出突然,我也仍是赵家屯人。”
李村长一愣,随机灿然笑着:“是了!是了!公子任何时候都是我赵家屯人。”
“对了!李村长!我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嬴爔突然严肃着脸问。
突然的变脸将李村长吓了一跳,以为有大事发生,忙说:“公子请说!不必同某客气。”
嬴爔环顾四周,凑到李村长耳边低声问道:“村长可曾得罪过中车府令赵高赵大人?”
李村长错愕,甚至开始疑惑:“没有哇!公子为何如此问?”
嬴爔也疑惑了,仍旧低声道:“那就奇怪了!为何昨日他那般阻止你揭露我的身份?若非你坚持,差点儿就得不到我父皇给你的奖赏了。”
闻言,李村长大怒:“竟有此事?”
回想起昨日的事,整个经过好像是这么回事。
他越想越气,自已好不容易面见一次皇帝陛下,得了奖赏竟还有人惦记着,他怎能忍的了?
“李叔!你别生气啊!此事兴许是我多想了,你别往心里去!”
李村长朝他摆了摆手:“此事我知晓了!与公子无关!公子就莫要管了!”
他气恼的拂袖离去,想到昨天发生的事,李村长就气的不行。
说要借宿的是他赵高,说要带他去见陛下的是他赵高,不事先告诉他面见的是陛下,害他险些失礼的还是他赵高。
他赵高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陛下面前的一条忠犬吗?
即便是皇帝陛下提拔,那也依然是奴仆,改变不了他的出身!
自已虽是一介草民,但他从农多年;论品级,他的出生可不比他低贱。
思及此,他气的直接跑到赵高所在的屋舍窗前,破口大骂:“哼!区区一介宦官臣奴出身,竟也好意思管东管西!活该被陛下杖责!”
“也怪那执刑吏人心慈手软,怎没将之杖毙?真是可惜了!没能少得了这个祸害!”
李村长句句不说赵高的名字,却句句都在提赵高;骂完后,李村长只觉心情舒畅;转身离去。
而屋内的赵高,在听完李村长的痛骂后,气得浑身哪儿哪儿都疼。
他宦官出身怎么了?不照样混出了个名堂?他区区一介草民,竟然敢羞辱自已?气煞他也。
见李村长的身影彻底消失,嬴爔慢悠悠地走出来停在了窗前。
“咦?那是李村长吗?昨日父皇奖赏了他百两黄金,和良田十亩。”
“想来是高兴坏了吧?也不知赵大人如何了?他可是因为此事受罚了的!”
“改日,我再找个机会去看看他吧!毕竟,此事也是因我而起。”
嬴爔自语着离开。
“什么?那厮居然得了陛下的奖赏?”
“他居然踩着我得到了陛下的奖赏?”
“气煞我也!简直气煞我也!”
“区区刁民安敢利用我?”
“他凭什么?他凭什么得到陛下的奖赏?那奖赏本该是我的,是我的!”
屋内,赵高气得心肺都在疼;他咬牙切齿的猛捶被褥,恨不得立马站起来,将李村长捅成马蜂窝!
不仅仅是李村长,就连李村长的家人,他都要将他们全部捅成马蜂窝。
……
嬴爔从村子边户的一户农家出来,年轻的壮年将他送至院门口。
嬴爔不放心的再三叮嘱:“赵大哥切记,明日一定要带着家人搬去县城里住!去丽阳酒楼的巷口找王大婶!莫要再回来了。”
壮年见嬴爔神情严肃,默然点头答应了;他其实也早就想离开村子了,只是一直没找到机会。
如今,嬴爔(赵二娃)要走,他们一家也没啥好留恋的了。
这赵家屯也早就不是昔日的赵家屯,自李村长入赘原来的赵村长家,原村长离世后,赵家屯就被那夫妻俩弄得乌烟瘴气,他们这家维护嬴爔的原住民,也被夫妻俩和村民挤兑到了村子边缘。
目送着嬴爔离开,赵大去到了邻家,同他一样被村民排挤的吕家。
吕家是外来户,一直不被村民接纳;即便如此,吕家为人处事也依旧和气,他想邀他们一起离开村子。
若有幸,日后还能继续做邻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