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重逢到现在,你只有求我的的时候会叫我晟哥。”
荣晟一字一顿,“宁宁,你紧张他?你怕我对他下手吗?”
黑暗中,叶凌的表情看不清晰,但那一双目光盈盈,却比任何言语还要有力地印证着荣晟的猜测。
“你不是说,你不会喜欢男人的吗?”
心痛至极点,荣晟的声音变了调,“你说你不会喜欢我,也不会喜欢上其他人,你说你愿意一个人过这辈子,这些话都是骗我的吗?”
“我不爱霍准,我跟他只是单纯的上司和下属,随你信不信。”
叶凌咽了口口水,强迫自己镇定,“那些新闻都是瞎写的,我们那天只是喝多了,没力气回家。”
荣晟没有应声,他只是一下一下地顺着叶凌的头发,在发间烙下轻吻。屋子里霎时安静下来,唯有两人起伏的呼吸声彼此应和。
过了不知多久,那抚动发丝的动作忽然停了。
“荣氏的宅子还在,去年年底,我刚叫人翻修了。”
荣晟疲惫的声音在头顶响起,“你的房间我没敢动,东西都好端端在里面放着,打扫都是我自己来的。咱们回去以后,你高兴,可以继续住,不高兴,就随便指个地方,我带你搬过去。我消失了半年多,这次回去就公开现身,说我还活着。宁宁,陈怀文的产业现在都到了我手里,往后咱们谁都不用怕了。继续辅佐我也好,想继续把书读完也罢,这次你喜欢做什么,晟哥都不拦你。”
“可我如果不想跟你回去呢?”
听着荣晟美好的设想,叶凌心中没来由地疼了一下。待他回过神,已然问出这句心里话。
“不要胡说,你怎么能不跟我回去呢?”
荣晟的手臂紧张起来,“这里不是你的家,不是你从小长大的地方,你在别人这里做什么呢?况且,我答应过纪老师,会好好照顾你一辈子。你要留下,是连母亲的遗愿都不顾了吗?”
“晟哥,妈妈让你照顾我,可你就是这样照顾我吗?”
叶凌举起手铐,空气中,传来金属冰冷的脆响。
他仰头望着荣晟,荣晟也低头望着他。明明屋子里这么黑,可四目相对,目光却如此清晰。荣晟轻叹一声,俯身,细密地吻他。叶凌躲避不了,剧烈地挣扎起来。荣晟压住他的上身,他屈起膝盖去顶荣晟的小腹。荣晟跨坐在他身上,将铐着手铐的双手拉高,直过头顶,扳着他的下巴深吻。舌尖探入口腔恣意游荡,黑暗中响起暧昧的啧啧声响,这一吻良久,荣晟才意犹未尽地直起身来,点亮了床头的壁灯。
灯光昏黄,仍刺得人睁不开眼。叶凌别过头,唇边残留着对方的味道,这让他很不舒服。他用余光瞥着荣晟,荣晟撑着手臂,静静地回望过来。
然后那人打开他左手的手铐,在床头的栏杆上绕了一圈,重新扣回他的左手。
“你要做什么?”
叶凌使劲拽着手铐,可是很明显,他是动弹不了的。
荣晟没有理会他,自床头抽屉里取出一枚极细的针管。他仔细地给针管消毒,又从抽屉里取出一个小瓶子,抽出其中的液体。
“这是安眠药,不会对身体有任何伤害。”
荣晟说,“待会儿你一觉醒来,我们就到家了。”
“你要带我走?”
叶凌问。
“就在今晚,夜深人静,不会有人发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