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老三洋溢着欢喜,道:“好囡囡,爹爹去去就回,您在家中等着爹爹的好消息。”
赵程月点头,目送赵老三离开。
赵老三去到院后马厩内赶马,手指被柱子上的木刺扎了下,豆大的血珠涌出,像是预兆着什么不好的预感般。
赵老三随意抹掉指间血,笑呵呵的套好马车离开。
县衙后衙内——
今年在此山县任职的中年县令姓陈,陈县令拿出一张纸,示意赵老三画手印。
陈县令以为,就算赵程流是秀才,不见得他家中人都识字。
陈县令是想趁着赵老三不识字,骗他签下卖身契!
本朝规定,凡卖身为奴者,其家中三代内不可参与科举,若赵老三真不识字,签了这张卖身契,赵程流身上的功名将会被剥夺!从此断了科举路、从军路!
赵老三笑着接过师爷送来的文书,下意识的望着上面的内容。
上面赫然写着“靠山村,赵磊自愿卖身为奴”
等字样!
赵老三面色一僵,不敢置信的反复的看了三回,看清楚了,他双手用力抓握着手中的文书,气得全身都在打颤。
陈县令是惊讶的,惊讶于赵老三竟是识字的。
虽然麻烦了点,但陈县令并不觉得赵老三能自他手心中翻出去。
“你只有两个选择,”
陈县令的险恶用心被识破非但不心虚,还直言威胁人。
“一,你们全家获罪入狱流放三千里,打入奴籍,终身为奴。”
陈县令洋洋自得。
赵老三再如何愤怒又有什么用?他不敢对他怒。
“二,签下此卖身契,一个月后还你自由身。”
“选吧,”
陈县令悠哉悠哉的端起手旁的茶抿了一口,眼中藏着阴冷如毒蛇般的算计。
“一个月后,便能还你自由了,”
师爷笑着劝。
卖过身的,哪怕一个月后还了自由,家中子弟,依旧三代以内不得入科考!
赵老三脸色铁青,额头青筋暴突,恨不得把手上的纸撕碎,却还要强撑起笑意。
“我虽是一家之主,却也当不得主,我得回家与我大儿子商量,”
赵老三说。
陈县令根本不把赵老三放在眼前,挥挥手:“去吧,一天内给我答复,否则本官默认你选一。”
赵老三勉强的笑笑,拿着那张让他自卖自身的文书离开。
师爷道:“大人,万一他们家有人知道,哪怕只是当了一个月奴隶,也是三代内不许参与科考,赵秀才要被除去功名,怎么办?”
要他说,现在就让赵老三画押更保险。
自大的陈县令挥了挥手:“不过就是一家祖坟冒青烟的乡下人罢了。”
“是。”
师爷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