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儿会知道。”
一时间,茅清竹似乎明白的一个道理,男人的脆弱,是一种力量,而且越强的男人,他的脆弱,越有摧枯拉朽的穿透力。她过去总为美好的男人而着迷,此刻她望着萧综,发现他的轮廓很精致,眼睛冰冷又深邃,令她脑子闪过到一种危险而诱人的气息,诱人!她想到这个词汇,已不敢再看他的眼睛,努力想了想才道,“也许你不想让人靠近,正是因为害怕这种感觉。也许寿阳公主已经在你心里了,你那时只是不知道,就骗自己,人骗自己的时候,大概会有这种效果吧,我也会骗人,也会骗自己,骗着骗着连自己都相信了,然后跳出来发现,只有自己相信,别人看自己,就像个傻子一样。可明知道这样,下次还是会这么干,不知道为什么。”
她说着,忽然没心没肺的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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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综也笑了道:“对,就像个傻子。”
过不多时,外面有山童进来,禀报道:“释法鸾和时光碰上了,释法鸾攻击时光,自己的灵罩反而被撞出了裂痕,现在上三,东十四,北六十,九百八十年的局中,不知主人接下来准备怎么安排?”
“那小子呢?”
山童迟疑道:“他……”
“怎么吞吞吐吐的?”
“时光身上的灵罩,感应起来虽然只是比平常人强一些,可是被释法鸾一击,他周遭数里以外的方位,灵力都受到了震荡,有些奇怪。”
“先不管他,那个释法鸾灵罩破了,现在趁势攻击,是不是有机会让他自己瓦解?”
“说不好,按理说他曾经长期借星心子修炼过,可是灵罩却出奇的弱,又能存在千年,属下推测他应该是有所依附,或者他自己的内核一定稳固强韧。我们这个乌鹭山,几天的时间,未必有这个能力让他自解。”
“他依附的是褚嬴,可是现在已经分开了,褚嬴能给他的保护,也不存在了。至于他的内核……应该是比我强的。”
萧综想到自己虽然搭建了这空中楼阁,可终究是建立在五蕴子和石兰的半灵之上,一旦分离出去,就要借住灵体依附,如果有机会将释法鸾的内核吞噬,自己会不会就有了实体?可是他只是想了想,因为他打心底里瞧不上释法鸾那样的老顽固,所以并不屑于如此。相比之下,他更艳羡时光的内核,他们两个虽看似天差地别,却暗自互相归属,可经过五世,都没有成果。就是有了成果,自己也没有能力反噬,反而有极大的可能被时光吞噬。他常常觉得像一个待死的灵魂,等待着对手强大的那一日将自己吞噬。想起来又悲哀,又无奈。他既希望那一日早点来,免受煎熬,又不希望那一天到来,或者希望那天到来之前,和时光同归于尽。
萧综没有想到对策,于是道:“那先不管他,让他在山里转转,退下吧。”
山童走后,萧综目光掠向桑国富,心中便模模糊糊的生了一计,茅清竹见他山童走了,又走了过来,她在一旁倾听,同时不自觉的端详审视这个神秘的男人,但她除了听出时光和什么人对上,但没有事外,别的竟然全没听懂。她只恨自己脑子蠢,又恨自己为费解的事不自觉好奇,所以弄的头疼,正想着,忽听萧综道:“想什么呢,这么出神,走吧。”
“去哪儿?”
“你刚刚说,我是个傻子,他也是傻子,现在一个傻子要去救另一个傻子。”
“我说的是我,我可没说你傻。”
他带二人出了院子,向左走,越过一条小溪,到了一片竹林,他随手折断一节竹子,继续前行,转角到了一处幽谷之内,山谷中,怪石嶙峋,蛇虫遍地,他回望一眼茅清竹问道:“怕吗?”
她自觉平时胆子算大的了,也许是因为刚才想的太多,此时感觉疲累,便不想较劲,不自觉避过眼睛道:“还好。”
只看萧综从怀里掏出一珠串,那珠串是无色月令石,间以红色琥珀穿成,萧综递给她道:“你带着它,就不怕了。”
茅清竹接过来戴上,顿觉灵台一阵清明,少顷,似乎还能感觉到周遭什么东西在涌动,自己站在中间,有一种难以名状的舒服感。眼前虽然仍看的见许多蛇虫,却又不怎么怕了,也说不清楚为什么。
随之,她见萧综手中不知何时以多了一只竹笛,茅清竹才想起来他刚才折竹子的用处。萧综以口对准笛孔,随之是一段悠长又诡异的旋律,那些蛇被笛声催动,便齐齐的涌动过来,奇怪的是,那些蛇,却避开了萧综和自己,只爬向桑国富,茅清竹惊吓道:“你为什么让蛇去咬他?蛇要有毒怎么办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