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清竹顿时被吊起了兴趣,道:“真的假的?”
“反正他说的绘声绘色,跟真的似的。”
当下把时光跟他说的故事简略说了说,茅清竹听着,滑动手中的鼠标到褚嬴账号的简介,目光扫到了1ooo岁的数字上,忍不住打断道:“曹叔,你说巧不巧,你正说着一个一千岁的人,这就有一个一千岁的人,我有时候就常碰到这事!”
“嘿!还真是!褚嬴!”
曹旭倒吸一口气道,“你这么一说,我好想听时光叫过这个名儿!有点儿玄乎!不会这么巧吧,应该是记差了!肯定是你刚刚一直念叨这个名字,弄的我脑子里老过这俩字儿。”
茅清竹:“你说时光!”
她想了一会儿,笑道,“说不定真的有联系呢!褚嬴,时光!有意思!曹叔,要真让我破案了,你可比那个方绪牛!”
她兴奋的跳起身来,“我决定了,明天就去查案!”
曹旭长叹摇头道:“病的不轻!”
他回屋前,又道,“叔叔给你带的饭,记得吃!”
晚上时光意外接到明明的电话,似乎是有急事,便急匆匆走了,为了哄时光开心,褚嬴费好些心思,时光走后,褚嬴自己心情倒不好了,他对着窗口看着时光离去,那影子出来站在他身侧,褚嬴便转头,对着人似的道:“要说下棋,就是一千一万局,我都不皱一皱眉,偏偏是人,一个时光,一个你,让我一筹莫展!”
影子对着窗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最后也只是冷冷一笑。
褚嬴看他的反应,问道:“你笑什么?哦,你在幸灾乐祸!”
褚嬴想到这一层,气不打一出来道,“你真是越来越过分了,你是看准了我心慈手软,不会拿你怎么样,你真惹急了我,信不信我断你口粮!”
影子不再笑,似是十分生气的躲回自己屋里去了,褚嬴追过去道:“你跑什么?我急的火烧火燎,你在一边看笑话,我说你一句,你还不乐意了!”
影子苦于口不能言,悠悠出来,指示褚嬴在棋盘上摆了个两边同型的棋形,然后摆摆手,做出生气的样子,他意思是褚嬴对他不如时光那般亲和,十分不公平。
褚嬴道:“你说我对时光比对你好?这话从何说起!你对我还没他对我好呢,再说,我对你不好吗?你干嘛非要跟他比呢?”
褚嬴絮絮叨叨一通,忽然醒悟,仰天长叹道,“苍天,时光爱计较,爱吃醋的毛病也是因为你,你就不能学点好的?”
影子拒绝承认,褚嬴循循善诱道:“其实你们之间也没有冲突,你没有必要计较这个!”
影子显然听不进去,褚嬴又道:“好了,我跟你道歉,对不起,刚才不该跟你脾气!”
它这才又指了指棋盘,褚嬴点头道:“我知道,一视同仁!”
影子倔强的仰头,望着天花板,似是受了极大委屈。
褚嬴无奈扶额,他知道影子的意思,哪怕是一视同仁,它尚觉得委屈,褚嬴道:“你这哪里是霸道,分明是贪得无厌!”
褚嬴此刻也有些委屈,若是长此以往,时光可就真的只剩半个时光了,若留得住时光,又只能留住这短短一生。这分明是死局,为什么天意如此弄人,到最后,褚嬴又自省,也许不是玲珑心贪,是自己贪,万事皆有不足,千年中谁有福寿两全了?有寿者无福,是褚嬴,有福者无寿,是时光,两者能得其一,已经是世所难求了,一辈子,一辈子,褚嬴怅然问道,“我还有希望留的住真正的时光吗,不是一辈子,是一千年,一万年!”
影子知道他的意思,笑中含有讽刺,摇摇头。
褚嬴沉吟片刻,做了艰难的决定道:“那你回去吧!我不希望连这短短的一生,都失去了!”
影子忽然不笑了,平时,他一团虚影,眼神是最空洞虚无的,此刻眼神中却透着光,满含失望,愤怒,冰冷,褚嬴看了也不禁生怯道:“你不愿意?”
影子默认了,褚嬴道:“这下坏了,我就没想过,你不愿意怎么办!”
影子目光又变的柔和,它没料到,褚嬴竟会照顾他的感受,一千多年了,冰冷孤寂的棋子中,它只学会了极力向人邀宠,早忘了被关心是什么滋味了。时光得到的关心,它也感受微薄,一直以来身不由己,去留没有一分自由,听到褚嬴让它回去的话,以为是命令,已是满腔不甘,心灰大半,已在盘算报复的手段,大不了两败俱伤,但得了褚嬴一句关心,就招架不住了,不自主通体热乎乎的,竟萌生顺从他的念头。它察觉了这是自己的软肋,只感觉再过片刻,它虚无的影子也要涨红了,更是气恼,怕被褚嬴瞧出来,匆忙躲进花里不肯再出来。
褚嬴没有看出来它态度缓和,以为是又生气了,便对着那盆花道:“你生气了!对不起啊!唉,我怎么一直在道歉!”
影子不肯再出来,但它心花怒放,却控制不住,引得那颗花,也跟着开了一朵。果然人心和人还是不一样,少了一层假面,喜怒藏也藏不住,诸多不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