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忠拍拍他的肩膀道:“你说对了,她就是王爷的人。”
萧忠懒得再跟他解释王妃女扮男装的事,送他上了马车,自己跟王爷的车去了。
石兰倚着靠垫,内心一阵失落,自语道:“他竟然能跟王爷坐一个马车,应该也是一个有身份的人,他要是住在王府,我想见他一面也不容易,算了,身份悬殊,做不了朋友了,有缘无缘,原来是这个意思啊,缘,原来是身份。袁兄弟,缘兄弟,有权有势就有缘呐!”
马车内,萧综冷言道:“那就是你说的可用之人?你有没有看错啊!”
“王爷是想说什么?”
“你看看他,从头到脚,轻佻浮夸,活脱脱一个痞子,这样的人,本王可不敢用。”
“论谈吐气度,他自然比不得世家公子体面,可整个大梁,恐怕再难找出一个像他这样棋力如此之高,却不贪慕虚荣,也不恃才傲物,更无心机城府的人了。这样的人一旦收服,便毫无二心,怎么不可用?”
“你从哪儿看出他不贪慕虚荣,不恃才傲物,无心机城府了?”
“若他贪慕虚荣,就不会为了寻找已经失宠多年的褚嬴,去得罪如今棋坛炙手可热的杨大人,若他恃才傲物,便不会受了王爷冷眼,还跟王爷回府,若他有心机城府,就不会心直口快,惹王爷厌烦。”
萧综不屑一笑道:“现在这么评判他还言之过早!”
“王爷既然信不过妾身的眼力,何必让妾身白跑一遭呢!”
“信不过归信不过,看还是要看的,回府你再验一验他的棋吧,若棋是假的,别的再好也白搭!”
他回过神来问道,“你刚说什么?他是为了找褚嬴,才去找杨玄保的?”
“说来还有一桩奇闻,石兰跟我说,有一个算命的小神仙,让他去找杨玄保,也不知是算命的灵验,还是他运气好,真能碰上王爷。他也真是胆子大,单枪匹马就要上杨玄保的门前叫板,妾身看着不妥,便给他出了个主意,让将附近棋馆里那些爱棋之人都叫上,两大高手决斗,是棋坛大事,多叫几个人自然容易的很,这样即便杨玄保想仗势欺人,也有所忌惮,起码不能要了他的命。”
“那你可真是辜负了这群人了。”
一行人前后脚到了王府,石兰下了车,已经看不到王爷的身影了,他只能拉着萧忠道:“我有事想问你们王爷,能不能……”
“王爷都带你回来了,会见你的!反正也没事,带你在府里转一转。”
石兰随着萧综进了王府大门,迎面是一面屏风,绕过雕花屏风,过大厅行至厅后,是一道走廊,一侧生着各色矮小花木,再向前走,则是一条曲径石子小路,两旁萧萧竹林,随风沙沙作响,过石子小路,又见一怪石小桥横跨于清流之上,桥下溪水潺潺,四季不绝,对岸转入一个洞门,石兰抬头只见洞门上书着“松风苑”
三字,洞门两侧四五株苍松翠柏,傲寒而立,冬季之下,此景更显得悄怆幽邃,令观者凉心彻骨,不能自已,石兰正欲穿门而过,被萧忠拦着道:“这里不能进。”
“为何?”
“王爷说,此地是静心所在,若常有人走动,就杀了冷清之风,所以他平时不许人进去。”
“人看起来冷飕飕的,住的地儿也是冷飕飕的,简直就是个嫦娥公子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