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综当下怒气冲冲的,带上了家伙,随着萧忠去往西厢房,果然见袁氏与褚嬴相谈甚欢,那袁氏一向端庄持重,哪里有过这副模样,萧综只感觉自己离带绿帽子也不远了。他怒火中烧,又不好直接作,走上前去阴恻恻道:“几日不见你来侍候,却是在这里乐不思蜀啊!”
袁氏忽然听到萧综的声音,大出意料,险些受惊,倒不是做了亏心事,只是听到萧综阴沉沉的声音,便知不会有好事。她连忙整理心绪,收敛仪态,站起身来迎接萧综道:“只听说王爷事忙,妾身不敢打扰。”
“我找他有事,你先出去吧!”
他另有要紧事,不忙跟袁氏计较。
袁氏如临大赦,忙道:“是,妾身告退!”
袁氏退却,萧综看了盘面上的棋子,坐下道:“你喜欢下棋是吧!正好有一件下棋的差事给你办。”
褚嬴抬眼看了看这个气质不怒自威,让人不寒而栗,长相又像极了小光的人,一时不知道是该厌烦还是高兴,问道:“什么事?”
“有一个道士,我有事求他,但是他油盐不进,死活不答应,不过他十分喜欢下棋,我派你去,不管用什么办法,务必从他那儿讨要一件事的承诺。他应了,我放你走。”
褚嬴道:“以棋做要挟,这事太卑鄙了,我办不到!”
萧综道:“我看你是日子过得太滋润了。鞭伤都好了?想添新伤是吗?”
他过去拉着褚嬴的衣襟,看褚嬴的脖颈处仍有痕迹,笑道,“如果你觉得你的骨头够硬,就试试。萧忠,把家伙拿进来。”
萧忠听言,立马对外面的人挥手,萧综本来便是要来兴师问罪的,也早猜到褚嬴不好说话,提前带了些刑具来,便是不用,也要展示一下自己的威风。
“先用什么刑好呢?褚大人这么娇弱,打板子似不合适!“他走到一排刑具面前道。
萧忠也应和道:”
不错,春云说,褚大人的手比女子的都嫩,这板子烙铁下去,下手太重,他受不住,只怕当场断气了。”
萧综冷笑道:“可不重些,他又不长记性,看这褚大人仪态出众,姿貌甚美,不知道黥面之后什么模样。”
褚嬴看到抬进来的烙铁,夹棍,板子之类的刑具,早吓得魂不附体,又看两人一唱一和,听到黥面二字,更是心里一凉,他见过一些获罪黥面的犯人,想一下那字要刻到自己脸上,不若死了,相比之下,下棋这点委屈也就罢了,人活着总要做些违背初衷的事。
当下毫不犹豫道:“我答应你。”
萧综摇摇头,道:“早答应不完了,还让本王费事。吃了吧!”
他递给褚嬴一个墨色的瓶子。
褚嬴道:“什么东西?”
“七日断肠散。”
褚嬴道:“我都答应你了,怎么还让我吃毒药?”
“本王怕你不情愿,办事不尽心,吃了这个药,你只要在七日之内将事办成,本王自会赐你解药,办不成,你活着也没意义了。”
褚嬴却不接那瓶子,他刚才被那刑具一吓,刚松口气,却要被喂毒药,他一个文弱之人,身陷囹圄,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终于忍不住道:“我长这么大,还从来被人这么折辱过,我又不是犯人,也不是你的下人,凭什么听你的,你凭什么······这么欺负人。”
说道最后,话里带着哭腔,泪水险些夺眶而出。
“呦,还哭啦!你说你一个大男人,你这····”
他一时语塞,不知说什么,“别哭别哭,行了!先不吃,我给你两天时间,你要是能办成此事,这药就不用吃。”
萧综看他那样子,心里一软,也不知怎的,说出这样的话来,直将萧忠看到是目瞪口呆,这世间,居然还有能降的住王爷的人,不禁又替王妃惋惜,咱们家王妃但凡娇纵些,有些手段,也不至于被冷落至此啊!
褚嬴破涕为笑,擦着眼泪,不敢相信道:“真的?那事不宜迟,时间紧迫,赶紧去吧!”
他此刻也不知哪儿来的求生欲,积极的要死。
萧综叹口气,对这个人无法可施,无奈道:“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