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晓阳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那你知道他在哪儿吗?”
“离开了,半年前,有一个叫时光的孩子,在这磕头求告的,实在可怜,就是为了问他的下落。世上的生离死别啊,谁能左右呢?”
俞晓阳痛心道:“他真的死了?”
懒师父道:“如果他就不在这个世界上活着,又何来死一说。其实根本没有这个人,只有他的棋罢了。”
俞晓阳觉得匪夷所思,不肯相信道:“如果没有这个人,他的棋又是怎么来到这个世界上的呢?”
懒师父端起手中的茶壶给俞晓阳倒茶,然后道:“这茶是怎么来到你杯中呢?是茶壶倒进去的,难道这水是茶壶的吗?那你杯中的水又是谁的?只是缘暂时让这水存于壶中杯中,没有茶壶,也可用别的容器喝茶。不用太拘泥于褚嬴是谁,如果实在要说,那不过存在于世间的虚无,是只为下棋而生的精魂。”
“一缕魂?”
俞晓阳念念有词。
懒师父悠悠的道:“我的祖师爷在世的时候说呀,人活着就要放下执念,否则活不好,但世界上会有一种痴人,只为一事而痴,未必活不好,但肯定是死不好,就是死了,还在想着痴心的物事。死了能安宁吗?可换句话说,他要是死了又不痴了,那他就真的该死了。”
俞晓阳叹口气,似有所悟,下棋的兴致也没有了,黯然道:“今天就下到这儿吧!”
懒师父笑道:“我就是猜测了两句,你也不用当成真。”
俞晓阳道:“我本来就不相信什么鬼神。孔子说的好啊,未知生焉知死,这种虚无的东西,想多了也是无济于事,耽误时间。”
懒和尚挽留道:“好不容易过来,在这多住两天,我让师侄给你安排客房。”
“本来就打算长住的,怕你让我干活。”
“那给孩子们立的规矩,现在这年轻人,就是喜欢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佛门可不能助纣为虐,惯坏他们。上次你儿子来了,我也没有客气。他现在怎么样了?”
俞晓阳道:“别提了,长大了,连我这个当爸都成多余的了,要搬出去自己住。”
“俞亮可不像是个任性妄为的孩子啊!看起来很懂事!”
“倒不是任性妄为,他现在是一心扑到事业上去,忙的父母都见不着几面。”
懒师父笑道:“你年轻时候不也是这个样子吗?功名利禄饶过谁啊!”
俞晓阳无奈一笑道:“你还说风凉话。”
懒师父也笑道:“我是在恭喜你呀!生了一个奋向上又像你的好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