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山。
沈瑄背着手站在看台上看下面小弟子们练剑,他穿着一袭青衫气质沉稳,眸如星辰,眉眼清朗。
下面练功的小弟子却像炸了锅一样沸腾。
第一招剑式——
“天啊!大师兄来看我们了!认真点!”
“大师兄今天穿的好帅啊……等休息我去买个大师兄同款穿好不好!”
“醒一醒!门派统一的,不好看怪自己。”
第二招剑式——
“大师兄今天真的特别好看……”
“大师兄哪天不好看?”
第三招剑式——
“诶你说大师兄喜欢什么样的女子啊?”
“瞎说什么!哪有人能配得上大师兄?”
“别说了别说了!方师姐来了!”
白衫少女冷着脸从下面走过,交谈声骤然停止,瞬间只能听见整齐划一的剑声。
她走到沈瑄身边与他并肩而立,看着他语气略带无奈地抱怨道:“师兄,你一来他们光看你都不认真练功了。”
沈瑄对她点点头道:“抱歉。”
面上却是淡然的看不出任何情绪。
“算啦习惯了,不说这个,师兄你找我来有什么事吗?”
方绮雅摆摆手问道。
“武道会定在了下个月初十,师父让我过来跟你说一声,要做一下准备。”
“我一个人?”
“还有程师妹,你和程师妹商量一下,安排各大门派住宿和接待事宜,她快来了。”
“程师妹啊……”
方绮雅叹了口气,行吧,谁让他们苍山没几个人愿意干活呢,长辈们都当甩手掌柜闲云野鹤悠游自在,小辈们都还没能成长起来,只有他们不上不下的硬着头当中流砥柱撑场面了。
“大师兄!方师姐!”
话说着大老远了就看到黄衫少女蹦蹦跳跳的从下面跑上来了,长俏皮的用头绳挽在脑后,一张圆圆的脸和圆圆的眼睛看起来灵动又可爱。
“我们进去说话。”
沈瑄三人站在这里实在太影响小弟子们练习,被下面监督他们的师弟用眼神控诉着离开了。
沈瑄把之前说过的话又重复了一遍,对程岁岁说道:“毕竟山里的大部分经济来源都是你家里所捐赠,这次开销数目不少,师父说让你跟着一起看看。”
程岁岁家里是商户出生做绸缎生意的,在整个大照朝都算的上富有,而她是家中独女又年纪最小,幼年时因体弱多病父亲就将她送到苍山上来强身健体,随着她身体愈来愈康健,家里每年也会给一笔不菲的辛苦费捐赠给山里。
原本他们的师父元真道长是不想收的,但耐不住程老爷给的实在是太多了啊!太多了!一年一万两白银!什么概念!他们以前上上下下穷酸的一个月五百文自己种地种菜出去给人家干点活帮点忙紧巴巴的过日子都差不多了!
况且当时年纪小小的程岁岁说:“若是不拿家里还认为师父没什么本事呢,师父值得!”
他们只是修道又没有成仙,上上下下不能喝西北风吧?所以拉扯了一番最终还是收下了,也确实是因为多了这笔钱,一直清贫的苍山弟子们生活饮食都改善了许多,弟子们呢也可以专心练功不用为生活愁了,闲暇之余种种树种种花种种瓜果和蔬菜那就是陶冶情操,不是嗷嗷待哺了。
至此,苍山的日子一天天是好起来了,要致富先种树再修路的道理道长们也都懂,一晃这十几年过去,第一次拿下了武道会的主办权。
程岁岁很是了解自己门派的情况,拍着胸口笑道:“我一定不给咱苍山丢脸!方师姐出力我出钱!”
“嗯,具体你们再商量一下,山上住宿有限,提前去山下跟客栈老板预定好房间。我还要回去禀告师父,就先走了。”
方绮雅嗯了一声,看着沈瑄的身影,眼神里透露着些许落寞。
“师姐,你还喜欢大师兄啊?”
程岁岁从兜里掏出一颗糖放进嘴里,也没等她回答又自顾自的说了,“师兄那种男人有什么好的,看起来虽然平易近人实际上从内而散着离我远点的气息。平日里不苟言笑对自己的要求更是严厉苛刻,喜欢他多累啊!这么多年啊捂块石头也该捂化了,天下何处无芳草,何必自挂东南枝。害,不过师兄也就一张脸还能看看,好看的皮囊千篇一律啊……在我看来还没小路子可爱呢。”
“喏,师姐,吃糖,很甜的。”
小路子是山下的守门师弟,人又灵光嘴又甜,在她看来比师兄不知道好多少倍。
“瞧你这嘴,要被师兄缝起来的。不要乱说,我和大师兄没可能的。”
方绮雅被她半强制性的塞了一颗糖在手心里,低头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