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阿森从身上解下一条提前准备好的保护绳,一脸怪笑地走向陶英杰身侧。
断崖虽不是百丈深渊,却也有近二十米的高度。
这样的高度或许不足以摔死一个人,可陶英杰跳下去的时候却是头部先着地,身体怪异的扭曲着。
陈阿森用脚踢了两下,确定人咽了气。
他谨慎地环顾一下四周,又往断崖上看了看,这才弯腰取下陶英杰脖间的一个吊坠,把这个能证明陶家大少爷身份的物件给自己戴上。
在旁边捡起一块棱角尖锐的石头,他先对着陶英杰的那张脸乱划一通,直到那张秀气的脸变得血肉横飞。
做完这一切,他将人扛起来,跑去不远处厚密的草丛。陶英杰的尸体被盖了个严严实实。
紧接着,陈阿森沿途处理干净血迹,确保没有留下任何一丝破绽。这才安心地重新回到陶英杰出事的地方,又开始对自己下手。
陈阿森忍痛也在自己脸上胡乱划了几道,再撕烂身上的衣服,又在衣服的裂口处划上几道血口。
最后,他对准和陶英杰嘴角同样的位置,猛地用石尖砸下去···
吕玫和刘慧听到惨叫声寻过来,现场只看到一张模糊到无法辨认的脸。
刘慧在昏倒的陈阿森身上现了陶英杰的学生证件,还有挂在脖间的半块玉佩,那是他们两人的信物,“陶公子?!”
陈阿森就这么被抬回刘家,而真正的陶家大少爷却惨遭抛尸荒野···
伤愈后的陶家大少爷像换了个人,不仅性情大变,就连容貌也彻底换了样,整日闭门不出。
陶、刘两家最终决定送两人出国留洋,可以让他们一边培养感情一边修养身体。而这次和他们一起的人中,除了陪读吕玫,还有个二世祖,他就是袁青遥!
袁青遥是最后一个赶到的人,他背着大包小包边跑边挥手,身侧跟着一个比他年长的儒雅男士,提着两个大行李箱艰难地追在他身后。
这人的眉眼像极了袁心野,穆一念一下子就猜到对方是谁。
看到他,穆一念不由得往后张望,却没见到她想见的那个人。
穆一念跟着袁青瀚回到一个不大的庭院,小院里种满了花圃,他进门就喊:“娴雅?东西准备的怎么样了?”
“青瀚!你总算回来了,大师刚要做法,星辰就不见了!”
一位穿着朴素、温婉秀气的少妇迎出来,脸上带着急色,“家里上上下下都找遍了···”
穆一念疑惑地听着两人的对话,想不到这样的人家也会迷信。
只见袁青瀚边安慰着刘娴雅,边猫着腰开始在院子里的花圃下找人。
“这小子···路都不会走就学会吓你妈了!别急别急,左右爬不出这院子!”
少顷,他回头对妻子摆手,“你先进屋陪着大师,看我怎么把小兔崽子揪出来!”
穆一念好笑地看袁青瀚在花圃下猫起腰小声唤着‘小星辰’,她也不自觉地加入到找人的行列中。
暖阳下,各色的花朵轻轻随风摆动着。贴着院墙的一处角落,种了很多的爬藤虎,风一吹,枝叶‘沙沙’作响。
穆一念看到一只小手探出来又很快缩回去,她轻轻走过去。
透过枝叶的缝隙,她惊喜地现迷你版的小狼崽正坐在地上吃花瓣,穆一念噗嗤一声乐了。
她一笑,小孩瞬间停下手里的动作,舌尖还不忘舔一下唇角的口水,一双滴溜溜的大眼睛警惕地看向穆一念。
穆一念愣了愣,她试着伸出手去碰触那孩子。
“狼崽···你···看得见我?听得到我说话?!”
男孩一把攥住她的手指塞进嘴巴里,穆一念居然感受到那片湿乎乎的柔软。
她喜出望外,刚要喊出袁心野的名字,孩子竟被人一把拎起。
穆一念见到人,更是惊诧,“戒嗔大师?!”
戒嗔站在丛中,单手拎着袁心野的衣领,含笑打量着他,又像是在打量穆一念,
“小东西,既然已经看过,不该来的地方也来了,快回该回的地方去吧——”
“哇——哇——哇——”
洞内三个嗷嗷待哺的孩子交替着哭个不停,尤其是最小的老三。
被戒嗔单独放在他身前的地上,从出生到现在,除了时不时哭几声,眼睛就没睁开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