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一念在卧室的飘窗上坐了一整宿,手中一直捧着那枚狼吊坠。
天蒙蒙亮时,她听到客厅里的响动。有人来到门口,却又退了回去。穆一念朝门口偏头看过去,一只脚刚落地又抽回去。
她不能露面,不能给那小子半点希望!
门外的袁心野,神情凝重。他踌躇在穆一念的房门前久久不愿离去,举到半空的手抬起又放下,最终抓住门把手想要按下去,却又缓缓松开···
他不能,他怕见到穆一念之后,还是狠不下心离开···如果现在道出一切,那他计划的所有,都将前功尽弃!
袁心野垂立在那,双手狠狠攥成拳。猛然抬头,两眼深情地望向门内,像是能透视到同样站在门前的那个人,泪水滑落脸庞:“慕一念···”
听到一声门响,穆一念快步出了卧室,客厅空荡荡的,袁心野走了。
看到袁心野的房门开着,穆一念走进去,屋内还残留着他待过的气息。
穆一念坐到床沿,摸着洁净的床单,泪水无声滑落:“我有爱人的,我们那么相爱——”
袁心野走后,穆离离和秦陌也返回学校寄宿,平时连周末都不怎么回家。
穆一念落得一身轻松,她将生活重心彻底放到拓展自己的商业版图。每天辗转于各种酒场应酬,不但在s市新开了建筑公司,还去了g市开疆扩土!
老侯说她就像个挣钱的陀螺,按都按不住的转。
生活越变越好,留在身边的人却一个也没有。穆一念每天回到家只能独守空房,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平时宁愿住酒店住工地,也不想回家。
临城这边,她只在节假日的时候偶尔回来住住。
以前孩子在身边就烦,现在都走了又想···穆一念觉得自己就像断了线的风筝,悬在空中飘飘荡荡,没有方向,也没有归宿···
这两年,她明里暗里追寻着那条唯一的线索,跑遍全国各地。但凡有半点消息的地方,她都不会放过。最后目标还是锁定在g市、s市两地,穆一念也有了举家南迁的打算。
今天是元旦,穆离离擅自做主带秦陌去了都两日游。
穆一念喝得醉醺醺的回到房子,摸黑倒在沙上,连灯都懒得开。家里冷锅冷灶,桌子上摆满了易拉罐,冰箱里除了啤酒还是啤酒···胃里翻江倒海地难受,想喝口带汤的。
她捂着胸口去卧室搜出一盒泡面,现水壶空空,又折回厨房烧水,客厅的座机突然响了。这个时候能想着给她打电话的,只有袁心野。
臭小子去m国的这两年,除了元旦除夕跟她通一次电话,其余时间就是失联状态。穆一念跑去接电话,却被脚下的垃圾筐绊倒在沙扶手上。
胃疼到痉挛,她靠着沙冷汗直冒,电话响个不停。穆一念忍痛抓起话筒:“喂?”
袁心野低沉的声音里,透着强装出来的镇定:“老大,元旦快乐!”
“小野啊?”
穆一念用胳膊肘撑着身子,说话尽量带笑。
袁心野却听出不对劲:“你···又喝酒了?他们都不在家吗?”
“玩儿去了!”
穆一念将话筒捂住,费劲地横躺到沙上,尽量放平身体,声音越来越虚弱:“小孩子长大了,都喜欢往外飞…我听离离说你现在…”
穆一念只感觉到一阵天旋地转…人彻底晕了过去…
“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