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两人早早坐车来了西郊墓地,天空下着蒙蒙细雨,四处透着荒凉。
袁心野撑着伞,他的半边身子露在外面,却将穆一念遮了个严严实实。
往里走了一段,对面迎来四人,并排占去整条青石板路。那对年长的主动侧身让出一条道。袁心野刻意压低伞檐,用力揽住穆一念的肩膀,与四人擦肩而过···
感受到袁心野的变化,穆一念疑惑地抬头,看到那双冰冷的眸子绽放出火焰。
又走了一段路才来到袁心野父母的墓前。令人意外的是,墓碑前放着两束鲜花。
穆一念猛地回头望向方才那四人消失的地方:“这花是···”
岂料袁心野抓起鲜花扔进草丛,他跪到墓前,颤抖着双手轻轻擦拭着墓碑。
穆一念注意到墓碑上居然没有亡者的生卒日期,题字也很特别:兄(袁青瀚)、嫂(刘娴雅)、侄(袁星辰)合葬之墓,弟(袁青遥)、弟媳(吕玫)泣立。
立碑日期被袁心野的雨伞挡住,她也没太在意。
“小野?袁星辰···是你?”
穆一念小心地问了句。
袁心野点头,鼻尖挂了颗泪珠,他抬手擦掉。
穆一念拧眉:“刚才是···你叔婶?”
“他们算什么叔婶?!”
袁心野一拳打到地上,水珠飞溅:“他们全都该死!”
穆一念看到袁心野眼中的恨意,忍不住张开双臂将他抱紧:“别怕,不管你想做什么,记得背后有我!”
“你也一样,不管做什么都要记得背后有我!”
袁心野凝视着她,语气近乎恳求:“我说过,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能不能答应我现在不要去g市找人?咱们还需要更强大!”
穆一念不忍拒绝:“好!这次···听你的!”
袁心野以从不过问穆一念为何找人为由,也不让穆一念对自己的事过问太多。只告诉她,现在时机未到,该说的时候自然会全部如实相告。并提醒她,那家‘玫瑰丽人’就是吕玫开的。他们一家多年来一直旅居国外,至于为什么突然回国开店他也不明白。
离开前,袁心野瞥了眼被自己刻意挡住的立碑日期:1974年7月2o日!——
袁心野不负众望地考取了b大法学院。穆一念亲自开车送他去学校报到。金童玉女般的两人站在校门口,吸引了无数眼球。袁心野特意拉着穆一念在校园溜达一圈,又带她去自己宿舍里坐了许久,这才不依不舍地放人离开···
家里猛然少了一个人,穆一念有些不习惯,吃早饭的时候总会连带着喊袁心野的名字,穆离离翻她白眼:“老大,我跟秦陌还是不是你亲弟亲妹了?”
“闭上你的嘴!”
穆一念给她倒上牛奶:“赶紧喝!把前几年没喝的全补回来!”
穆离离舔舔唇,眼珠转了转:“跟你商量个事呗?”
“捡我同意的说!”
穆一念眼皮都不抬一下:“警告你,干坏事不许拉着秦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