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野果要入秋了才甜。
云巧点头,“我知道。”
唐钝奶端着菜碗进屋,见唐钝独自坐在桌边,稀罕,“云巧呢”
唐钝磕牙,闷道,“在外面。”
“快喊她吃饭啊。”
唐钝奶搁下碗往外走,“她不是爱吃鸡蛋吗,我炒了四个。”
唐钝想拉她,手伸在半空,又落了回去。
罢了,最后顿午饭,他出尔反尔的补偿了。
菌子炒鸡蛋,云巧没吃过的,清早她来,他奶就嚷嚷着做这个菜了。
他布好碗筷,回到位置,微微坐直了腰。
表情随意望着门口。
院里晒满了玉米粒,玉米芯则靠角落堆着,这些人做事认真细腻,院里看着整洁不乱,便是檐廊也清理得整齐有序,看得人赏心悦目。
就在这时,他奶回来了。
稀疏的眉紧紧皱着。
身后不见其他人影。
唐钝看了眼旁边位置摆放的碗筷,米饭冒尖的碗还冒着热气,旁边搁了碗米汤
“你和云巧吵架了”
“”
唐钝握住筷子,夹鸡蛋,“云巧说的”
“你觉得她会说”
唐钝奶拉开凳子坐下,“那姑娘性子倔,你凡事多让着她些。”
这话说的,唐钝把鸡蛋放她碗里,“我心里有数的,她跟你告状了”
出尔反尔毕竟不是什么光鲜事,云巧告状无可厚非。
唐钝奶低头扒饭,慢慢道,“她告状就好了。”
喊她吃饭不肯来,说是不饿,野果酸得脸都快烂成泥了,哪儿有米饭好吃,她下巴点点旁边的碗,“她不肯来,你给她送出去吧。”
“”
外面人那么多,看到了怕是不妥,唐钝道,“奶你先吃,不管她了。”
左右人饿了会来找他的。
然而直到傍晚云巧都没再来过他屋,午后他回屋睡了个午觉,之后坐在窗户后看书,云巧坐在屋檐下,双手撑着下巴,一会儿看看这个人,一会儿看看那个人,眼神就是没落到他身上过。
他把灶间的水抱去堂屋,拿了针线给他奶缝衣服。
在堂屋坐到日落西山,她都没进来过。
也没听到她和春花说话,整个下午,她像哑了似的。
直到短工们将粮食收进屋,清扫干净院子告辞离去,他才听到她的声音。
却不是和他说话。
而是和春花说的。
“春花,待会我们去摘花我让我爹做个花架,专门用来放花。”
他走出去时,她已经背着背篓和春花她们走到院门口了,娇小的身躯被背篓挡着,只留了个夕阳拉长的影儿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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