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洵痛苦至极。
但是他知道葡萄说的是对的。
这对他们而言是最好,也最理智的选择。
方洵想起了当年无为道人自爆时他的心情,那种无力又绝望的感觉,他至今无法忘记。
他怎么也没想事情又轮到了他头上。
他恨自己,为什么没有好好修炼?
两行血泪顺着他的眼眶流下。
葡萄心痛万分:“方洵,记得为我复仇。”
其实妖相比人,天性更加自私,他们不存在报仇这一说。
一切都是各凭本事生存罢了。
但是葡萄同样也想到了他们的孩子。
他和方洵曾经多么期待那个孩子出世。
葡萄不会像人类的女子一般劝他幸福,劝他再娶。
方洵还是不能接受。
葡萄想了想,道:“我们妖都有妖丹,妖丹不灭,则还有复活和重新修炼的机会。”
“方洵,我可以将我和孩子的魂魄藏在妖丹中。”
“他们吃的是我的肉身,若是妖丹留着,我们还有相见之日。”
方洵颤声问,“这可是真的?”
“是真的,那也是我们的孩子,我怎么忍心真的带着他去死?”
“走吧,方洵!”
葡萄一把推开了方洵。
一根葡萄藤将他卷起远远送走。
方洵躲避不及,却挣扎不开。
他想到葡萄的那些话。
总要留一个人复仇的。
方洵暗暗誓,当他复仇成功之日,他一定要看看是否真的能复活他们,若是不能,他便要追随他们母子而去。
听到身后传来的打斗声,方洵的眼眶渐渐泛红了。
他埋头往前跑,不敢有丝毫懈怠。
那生路是葡萄用命换来的,亦是师父为他铺出来的。
打斗声渐渐远了。
方洵才停了下来,他深深的望着他们分开的方向。
他听着葡萄与那些妖的打斗声,似乎要将这些动静永永远远的记在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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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面,那些妖看到了葡萄的身影,果然没有再追方洵了。
葡萄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