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婆子走近慕白与,心里觉得不可能。
这样的少女就是落入了人牙子手上,也要卖出个五十一百两的,哪能一两银子就便宜了这莽夫。
可是当她感受到慕白与周身散的热气后,她一下子就明白了。
这少女病得正重呢,也不怪何义能捡漏了,一个治不好,他这钱还真就白花了。
张婆子心道可惜了,却在何义的催促下给她瞧起病来。
看了半天,张婆子觉得以自己的水平治不了,便建议何义带她去县城找正经的郎中看病。
她老婆子只会看一点摔伤擦伤的小毛病,根本治不了。
张婆子离开后,何义蹲在床边看着慕白与。
“要去县城看?这得多少银子啊,老子真的被骗了,这一两银子铁定白花了,有那钱,还不如去吃酒。”
“算了,就当白花了,等会儿我就把你挖个坑埋了,这一两银子就当给你的丧葬费吧,不过我家穷,可没草席给你。”
慕白与脑子仍旧昏沉,她听得到他们在说话,却做不出任何动作。
此时一听到何义要将她埋了,她使尽吃奶的力气,终于抬起手扯住了他的衣角。
何义下意识就要抓着她的手甩掉。
可是他一摸到那白白软软、细弱无骨的手,就愣了。
活了二十多岁,还没摸过女人的手呢。
他咽了口口水,粗声粗气道:“罢了,就当老子赌一把,赌赢了就有婆娘了。”
说完,他就准备将慕白与扛去县城看病。
可是才弯下腰,就想到自己为了买这少女,已经将身上的银子都花干净了,此时是身无分文。
何义环顾了一下家里,去柜子里找了一张油光水滑、保养极好的虎皮——这是他第一次打大虫得来了战利品,一直没舍得卖——就卷了起来。
然后一手慕白与,一手虎皮的出了门。
这次他特意注意了些,没有扛着她走,而是将她头脸都用衣服蒙起来背着走。
路上有村民问他,何义只说自己被人骗了,花钱买了个病婆娘来,这会儿还要花银子给她看病。
他们村子离县城距离不近,饶是何义脚程快,到了县城天色也暗了下来。
何义是个粗人,他过去打猎受了伤,只是自己草草的包扎一下,还从未来过医馆。
他找了半天,感到身后少女的气息微弱了下来,心里十分着急。
实在无奈,何义只得敲响了一户人家问路。
那家人大半夜看到一个粗壮汉子,还以为是来抢劫的,听到他只是问路之后,才放下心来,给他指了路。
他赶到医馆时,老大夫已经睡下了。
他哐哐哐的砸门,硬是将人叫醒了。
他将慕白与往那里一放,道:“大夫,起来治我婆娘,治好了她,我就将这虎皮给你做药钱。”
老大夫战战兢兢的。
这女娃病的这么重,这大汉又凶神恶煞的,他就是有命活下来,也没命要这个虎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