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说,这俩孩子,某些方面特别像,野蛮生长,却洒脱自在。
灭鼠队虽然老少不齐,却都是干惯农活,走惯山路的,二十多里路,也不过两个小时就到了。
与此同时,小林湾林场,场长办公室,王大海的火炕上,书记杜爱民,副场长孙文友,会计王田,正商量着灭鼠援军的住宿问题。
“公社派来五个大队支援,工分少,来的多是老少妇女。
振兴大队人口多,估计这次来的人也最多,
瓦房大队和南镇大队人口少,挖河的人多,来咱这人不会多。
六溪水大队和山溪大队,一个大队才百十口子,来得更少,
书记,你看咋安排?”
老鼠破坏山林,王大海愁的头都白了,啥也不想管。
杜爱民四十来岁,正当壮年,从接到公社通知,心里就有了计较,“北头有两间工棚没住人,正好男人一间,女人一间。”
副场厂孙文友心里有数,“书记,那工棚,一间最多住五六十人,多了怕住不下。”
“这不还没到吗?来了再说。
振兴大队和山溪大队离咱近,早上出来,这会该到了,文友,你去看看!”
王大海抽着烟袋,不想下炕。
孙文友二十多岁,年轻好动,跑腿的事,全靠他。
孙文友出了办公室,没走多远,就看见一群人,围在铁路边,看小火车往下卸木头。
“这木头老高级了,下山坐火车,老子都没坐过!”
“扯淡,高级啥,这是被杀头的木头,运尸体的。”
“都闭嘴,别瞎扯,领导来了!”
程咬银威望很大,他一张嘴,其他人自觉闭嘴。
“是振兴大队的同志们吧,我是林场副场长孙文友,特意过来接同志们,同志你怎么称呼?”
孙文友冲着程咬银走过去。
程咬银嘿嘿憨笑,“俺叫程咬银,振兴大队的支部书记,响应公社号召,援助兄弟单位,俺们大队这次来个八十八人。”
孙文友看看程咬银身后,一群老少娘子军,夹杂着几个老爷们,还有几个面光溜滑的年轻人,看着像下乡知青。
“感谢同志们伸出援手,程书记,林场准备两间工棚,咱们先过去,把行李放下吧。”
孙文友带着众人,穿过一片泥草房,来到两间又矮又大的工棚前。
“条件艰苦,林场现在只有这两间工棚能住人,一间男同志住,一间女同志住,同志们先安顿好。”
“不错了,能遮风避雨,前年俺带人来过,住的地窨子呢。”
程咬银看了看两间工棚,又对孙文友说:“孙场厂,给你打个商量,俺们大队来得人数,应该比其他大队总和还多,俺想着,俺们用一间工棚,另一间留给他们,中不?”
这个问题孙文友还真想过,好像也不是不行,至少方便管理,就是人多,怕住不下。
“俺大队人多,住不下,俺带几个人,在旁边挖几个地窨子,就不麻烦林场了。”
程咬银递上去一支大前门。
“中,那振兴大队就住南边棚吧,北边棚留给其他四个大队。”
孙文友接过烟,心里很满意。不给林场找麻烦,有问题自行解决,这程书记,不错。
程咬银和周大美安排床位去了,孙文友一转身,在人群后边,看见一只大黄狗,拉着个三面围栏的小平车,车上坐个四五岁的男娃娃,仰着头正看他。
孙文友瞬间想起,昨天老爹从公社回来,说是遇到了梦中情孙。
坐黄狗拉的小车,有四五岁,白白净净,聪明伶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