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房夫人王流明整理衣服的时候,现衣角又破了个洞。
“等到了青州府的时候,我定要先换件布衣穿。”
“不管到了哪儿,都是需要钱的,等到了地方,我们大抵是要被落到采石场打工,到时别说是换件布衣,就是连吃口饱饭都不易。”
张婉儿捋了捋头。
王流明神色莫名地瞥了她一眼。
谁知,张婉儿并没有安分,而是往炕沿凑了凑:“若是身上还有值钱的玩意儿,换件布衣穿穿,倒也不是不可能,你说是吗三弟妹?”
王流明眉头略紧,不胜其烦,便背过了身子,装作没听见。
自从上次张婉儿挨了鞭子自己没帮她说话,她就开始阴阳怪气的。
“看常家二婶子这气色,想来是身上的鞭伤好多了呢!”
常挽月盈盈一笑。
“都是自家人,话何必说得这么难听?”
常衡眉头一紧。
常挽月似笑非笑:“常大老爷可是贵人多忘事?我跟你们常家可不是一家人。”
常衡气得脸都白了,想道一个‘孽女’。
“常老爷慎言,切莫让他人笑话您出尔反尔。”
未等常衡说出来,被常挽月打断了。
常衡被堵得哑口无言。
乔贞勉强勾起嘴角,拉着常挽月的手,似是好心劝导:“常妹子,你昨儿个可太冲动了,怎么就真的签了断亲书了,现下无事还好,一旦有事,连个可靠的娘家都没有。你不担心吗?”
“乔大姐,那日我们身陷盗匪窝子时,你说我是这个队伍的领头时,不也挺冲动的吗?那一嗓子喊的,当真是毫不犹豫呢。”
说着,常挽月反握住乔贞的手细细抚摸:“乔大姐的手细腻如雪,任我们谁都比不过呢!怎么保养的,不妨教教我们?”
常挽月这话果然管用,乔贞已明显感觉到又不善的目光投向自己。
“大清早的这般吵闹,老身以为是要赶路了。”
殷氏被吵醒了。
“母亲,还不是常挽月大清早的挑事?”
张婉儿继续阴阳怪气。
“常家二婶子的心里素质也当真是好,我记得前日去盗匪窝的柴房里救人的时候,常家二婶子还下尿了裤子吧?怎么才一天的工夫,就全忘了?”
“还没吵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