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挽月想在孙灵柔的坟前磕个头。
遂被常衡推得往后踉跄了几步,还好被司君澈扶了一把。
“孽女,你有什么资格磕头?你把我们全家害得还不够惨吗?早知这样,当初你还在柔儿肚子里的时候,就该把你流掉!”
常挽月听着常衡不堪入耳的话,忍不住红了眼睛,捏紧了拳头。
常衡继续骂:“滚开!别打扰柔儿清净!”
“常老爷,阻止女儿给母亲磕头,不合适吧?”
司君澈上前护在常挽月跟前。
“我常家没有她这样的女儿!”
常衡恨恨地看着常挽月,“还不滚开?!”
常挽月也冷冷地看着他:“常老爷放心,给母亲磕完头,我常挽月就不再是你女儿,你们常家,我也高攀不起。”
“你……?!”
常衡扬起手。
眼看常衡的巴掌要落下来,常挽月当即出手捏住了他的手腕牢牢地控制住:“常老爷真是好奇怪,我要跟母亲磕头您不高兴,我按照您的要求不再做常家的女儿,您还是不高兴,您可真难伺候啊!”
说完,松手用力一推。
常衡没站稳,直接撞上了后面的大树,他只觉得伤口又疼了。
他还想上前骂,被解差喝止:“常衡!差不多得了,别没完没了的!”
常衡不敢跟解差较劲,只暗戳着常挽月的鼻子骂‘孽女’。
“爹,您就别闹了……”
常旺族忍不住阻止。
常挽月跪在孙灵柔坟前,郑重其事地磕了三个头,司君澈默默地陪在一边。
起来的时候,常挽月觉得有些头昏脑胀。
都安顿完毕,队伍出了园子,来到了驿站。
众人被集中安顿在了一楼的大通房。
驿站是官家驿站,大通房干净宽敞,三面围了大通铺,一应家具摆设及生活物品都有,足够几十口人住。
孙大头去太守府签了文书回来:“今日大家好好休息,明日辰时初赶路,接下来,我们要不停不休地赶到目的地青州府,所以,今晚都老老实实,别闹腾!”
常衡找孙大头拿来纸笔,当即写下断亲书,签字按手印,遂拍在常挽月面前。
常挽月正默默地思念着孙灵柔,就看见断亲书摆在了面前。
“但愿你说话算话,别……”
‘犹豫’二字尚未说出口,常挽月就已经将签字按手印后的断亲书递了回来。
常衡沉着脸,默默地看着断亲书上铿锵有力的签名和手印。
这么利索,都不带犹豫的?
常挽月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常老爷还有事吗?!”
“算你识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