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挽月眼神黯淡,一时反应不过来。
常衡看她默不作声,扬起巴掌又要打。
被司君澈拦下了:“常老爷,这一路上,常挽月解救了大家多少回,又为大家谋了多少福泽,大家都看在眼里,如今出了事,便都要怪在她头上?”
常衡气极反笑:“您以为您还是尊贵的九王爷?张口就来,想训谁就训谁?!”
“常老爷,你怎么跟主子说话呢?!”
赵伯听到有人对主子不敬,连忙阻拦。
“什么主子?!不过都是跟大家一样的罪民、庶人罢了!”
“你这人说话怎么这么难听?”
好脾气的赵伯也被气红了脸。
“我说话就这样,听不惯就把耳朵堵上!”
“爹,你们别吵了!”
常旺族抱着母亲的尸体悲痛,转而又听到吵闹声,甚是心烦意乱。
“好了!”
常衡还要说什么,就被殷氏打断,“非要闹得大家都不得安生?!有那疯的工夫,倒不如想想将灵柔安葬在哪儿!”
老太太喝斥,常衡不再说什么了。
其余几个失去丈夫,或失去妻子的人,依旧守着亲人的尸体伤心啜泣。
另外一个失去孩子的母亲,抱着孩子的尸体又哭又笑,后来,又异常平静地将孩子的尸体慢慢地放下:“宝儿乖,下面冷,娘这就来陪你……”
话落,那少妇冲着柱子就重重地撞了上去。
额头骨碎裂,鲜血横流。
她挣扎着爬到了孩子身边,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常挽月!过来!”
孙大头冲着这边喊了一声。
他不关心犯人死活,更不会关心犯人的情绪,只关心解差队伍里有没有伤亡。
常挽月怔愣了许久,才朝着孙大头走过去。
下一刻,袖子被司君澈拽住:“你真的…没问题吗?”
常挽月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摇了摇头,随即,轻轻扒开他的手,走向孙大头。
牛囱被黑衣人一棍子敲坏了腿,目前疼得脸色煞白,头冒冷汗。
常挽月蹲下来,捏住了他那条伤腿:“腿放平。”
牛囱照做了,只是放下的那一刻,又一阵钻心的痛,蔓延至四肢百骸。
常挽月诊治了一番,轻声吩咐道:“去找一对夹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