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你真是吵死了,还让不让人睡觉了?明天还要起早赶路呢!”
常生不耐烦地翻了个身。
夜深沉,其他人都在自己找了地方睡觉。常生也不例外。
荒郊沙石地上,睡得本来就不舒服,再被张婉儿这么近距离闹,就睡不着了。
张婉儿来气,就连儿子也来说她?
越想越气,她当即揪着儿子的衣领将其抓扯起来:“小兔崽子!怎么跟你娘说话呢?这么些年娘掏心掏肺对你,你就这样?!”
“吵什么?又想吃鞭子了。”
孙大头拎起鞭子就要朝张婉儿那组人走过去。
“孙头儿,孙头儿,冷静,自家事,交给我来处理就好。”
常挽月主动上前。
孙大头见她出面,便也没再说什么,又坐了回去。
“你这贱人又来做什么?幸灾乐祸?”
话音落地,只见一张纸一根蘸了墨的毛笔落在了跟前。
“你不是要写分家书吗?纸笔我给你准备好了,写吧!”
常挽月见张婉儿呆,遂看向常宿,“二叔请执笔。”
常宿被常挽月这个举动弄得不知所措,直将求助的目光投向殷氏。
“你哪来的纸笔?”
殷氏还没说什么,张婉儿又提出质疑。
“孙头儿赏的啊!”
常挽月不以为意,又看向常宿,“二叔写吧!”
常宿轻声唤道:“母亲?”
殷氏一把年纪了,受了一路流放之苦,早已身心俱疲,也懒得管这事,等到了鸟不拉屎的青州府,分家不分家也没多大区别了。
想及此,她叹了口气:“常大丫头让你写,你写便是了。”
“可是,天这么黑……”
常宿在推脱。
他知道自己没本事,若是再分了家,以后过日子都难。
“没关系,有这个!”
常挽月在常宿面前点起了火折子。
近距离照明,火折子的光亮足够写字看书用。
常宿再推脱不掉,起笔写下了分家书,签上了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