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安悦披枷戴锁,喝不了水,直不起腰,头顶阳光直射,又热又渴,头昏脑涨,走起路来十分艰难。
周芳看在眼里疼在心里,但无奈不能反抗孙大头,只得用拿水袋慢慢喂她喝。
喂水自然要放慢脚步,如此一来,她们母女又落在了队伍后面。
可想而知,又换来了刘哥的一通鞭子。
常挽月看着,十分痛快!
“你就这么幸灾乐祸?”
司君澈淡淡地说道。
“谁让她没事找我麻烦的?活该!”
常挽月蹦跶着去搀扶孙灵柔:“阿娘,慢点走。”
“瞧你这一身的汗!”
孙灵柔用衣袖给女儿擦脸。
“呃!”
不远处传来摔跤的声音,常挽月看去,是安悦重重地跌倒。
许是实在受不了枷锁桎梏,加之身上还有伤,没走两步便摔了。
日照当头,确实难耐。
但孙大头和刘哥手底下的解差可没什么好心,他们只觉得是安悦拖累了队伍。
于是,一通鞭子便朝着安悦抽下去。
安悦戴着枷锁,起也起不来,躲也躲不过,整个人在滚烫的沙石地上被抽得直翻滚,蹭得满脸血污,衣衫褴褛,头脏乱得如稻草窝,狼狈不堪。
“饶了我吧!饶了我吧……”
安悦挣扎不动了,便干脆窝在地上不动了。
“悦儿?”
周芳吓坏了,当即拦下鞭子,“不能再打了,再打就死了。”
流放队伍里一老妇终是不忍心:“好歹是姑娘家,可经不起这么折腾啊!”
“是啊!再打就死了,好歹跟皇室沾亲带故呢!”
有人带头,其他人也小心翼翼地议论起来。
常挽月一直面无表情地看着:姑娘家?
刚才叫嚣着往别人身上说野话,泼脏水的时候,怎么没看出她是姑娘家?
有上面的交代,孙大头也怕打出人命,便令解差停下,上前狠狠地踹了安悦一脚:“快起来,别装死!耽误了路程,我们都没好果子吃!”
安悦依旧窝在地上没反应。
孙大头又踹了一脚,黑着脸骂:“听见没有?聋了?”
安悦依旧没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