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悦也懵了,摆着手解释:“刘哥,你听我说,不是我,是常挽月那贱人……”
然而,话还没说完,刘哥手里的鞭子就下来了。
“自己找不痛快,还往别人身上扣屎盆子?!”
刘哥抽了几鞭子便停下了。
安悦以为刘哥撒完气了,稍稍松了口气。
然而,刘哥却又叫来了手底下的解差,指着安悦道:“把她给我吊到马棚子顶上去,当众重责五十鞭!我看谁还敢不老实!”
“刘哥,不要!不要!真的不是我,我不是有意的……”
两个强壮的解差才不会怜香惜玉,直接拖着安悦绑好吊起来,挥起鞭子就抽。
鞭鞭入肉。安悦无法躲避,生生挨着,疼得撕心裂肺,直流眼泪。
常挽月若无其事地看着,面对安悦投来的怨毒目光,只挥手回应。
周芳见不得女儿当众受辱,跪倒在刘哥的脚下苦苦哀求:“刘哥,我求求你您了,放过悦儿吧!悦儿她是无意的,她真的是无意的。”
周芳见刘哥无动于衷,便又去求司君澈:“王爷,王爷我求您了,看在我们是亲戚的份上,帮帮悦儿,帮帮悦儿吧!”
司君澈冷眼看着。
从前好的时候,周芳就仗着是自己姨母,在府上作威作福。
现下落难了,又开始摆长辈架子,教训自己的妻子。
司君澈不想管,往后躲了一步。
在场围观的犯人更不敢出声。
安悦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生生挨完了五十鞭子,皮开肉绽,鲜血横流。
放下来的时候,整个人都是虚弱的。
本来这么热的天,几天没洗漱,身上就有股汗味儿,如今皮开肉绽的,更是多了股血腥味,二者混在一起,简直难闻极了。
除了周芳,没人愿意扶她,就连路过的时候,人们也下意识地躲开。
常挽月更甚,见她们母女路过,更是大幅度地在口鼻前煽风。
甚至还煽动周围的犯人起哄:“安大小姐不仅嘴臭,身上更臭,臭臭哒!”
孙大头及手下弟兄才不管他们犯人的情绪和身体,直接拎着鞭子催促上路。
一行人被铁链拴在一起,由解差押着,顶着大太阳上路。
其他人还好,周芳就惨了。
本来就干渴饥饿,如今又要独自拖着浑身是伤的女儿,没人肯帮她们。
一路之上,十分艰难。
反观常挽月,嘴里叼着薄荷叶,走得甚是轻松。
还有司君澈,不知有意还是无心,一直紧紧地跟着常挽月,保护得恰到好处。
周芳有些恨,凭什么那不要脸的女人可以得到司君澈的在意?
一行人走了几十里,太阳当头的晌午时,孙大头和刘哥才善心让众人休息。
然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空空如也,没有可遮挡太阳的地方。
孙大头给犯人们解了锁链,让他们自行找水源。
这鸟不拉屎的地方,也不怕他们能跑得了。
孙大头和刘哥等一行解差,脱了衣裳挡在头顶。
有人坚持到了有大石块的地方,瘫软着睡了过去。
常挽月咀嚼着薄荷叶,蹲守在司君澈身边。
司君澈往边上挪了挪,常挽月也跟着挪了挪。
司君澈又挪,眼见常挽月又要跟过来,不由得皱了皱眉:“得寸进尺?”
“行行行!不跟你套近乎,给我水袋,我去找水喝。”
常挽月朝他勾勾手指。
司君澈想了一会儿,把水袋递给她,然后看她慢慢走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