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心而论,此子十分不差,有勇有谋,只是根脚有些不太干净,不是正统将门出身。
最关键的,还是他身上隐约汇聚的气息,令陈策眼皮一跳。
兵家自有传承,这就是最大的派系,一些领兵大将,往往会选拔手下优秀将领,传授武经之类,更甚者甚至能传授兵家真法!
但这个秦飞鱼不过校尉,身上所凝聚的锋锐之气,却已经十分浓郁并且纯净,可以说,一旦能够晋升将军,出掌兵权,就一定能够突破!
‘有些可惜……并且也是太快了!’
陈策暗暗叹息一声,说道:“朝廷有命,我北方三州,尽皆抽调精锐,前往亢北城汇合,准备深入草原,州里问我要军方高手,我觉得你很合适……你敢不敢去?”
“愿为都督效死!”
军令下来,哪有愿不愿,敢不敢的问题,秦飞鱼大声回答。
“嗯,你不错,很不错!我升你为正七品御武校尉,带上你的亲兵,再拨一队精兵给你,去北方吧!”
陈策望着地图说道。
庆国北境,有一部分与草原接壤,因此有着一支定北军常驻于此,按照普通道理而言,任何对草原行动应当是由定北军承担。
但此世不同!
有着非凡力量的存在,特别是需要精锐深入草原,定北军的实力不足,必须倾半国之力!抽调各州精锐,甚至只是辅助,主力还是白毫山之类的人马。
“这次我派到你手下的,都是军中精锐,能以一当十,对付武林高手什么的更是如同砍瓜切菜,你北上若能立功,我保你一个将军的前程……”
陈策又勉励了几句,这才摆摆手。
“卑职告退!”
秦飞鱼一板一眼地告退,来到门口,就看到另外一个年青校尉大步过来,见到他之后,脸色更是一变,带着些冷意,不由莫名其妙:“黄校尉!”
“秦校尉!”
黄校尉二十来岁左右,细皮嫩肉,面相偏于阴柔,眉宇间又带着点傲气,此时矜持一点头,进入大都督帅帐。
“可笑的敌意……听闻此人还是大都督妻族……”
秦飞鱼摇摇头,自从那个参将被杀了逃亡之后,他日子好过很多,但没有多久,又冒出一个黄校尉来处处与他不对付,实在是莫名其妙。
……
“卑职黄勇,拜见大都督!”
“原来是勇儿……起来吧!”
见到那个校尉进来,陈策的脸上多了几丝柔和:“事情都办完了?”
“押解的粮草已经尽数入库,司粮官都看过登记了……”
黄勇站起身,脸上带着一丝试探:“都督给那秦飞鱼何任务?”
“军事在秘,不该你问的事不要问!”
陈策一皱眉,觉得自己似乎平时太过疏于管教了。
“都督……姑父!”
黄勇却是心中生出一股无名怒火,不由道:“我也想建功立业!为何您总是让我做那些后勤……就连上次围杀追捕道人都不让我去!这次北方草原又是这样!为何总眷顾那个秦飞鱼?”
“眷顾?”
陈策看着这个内侄,忽然已经愤怒不起来了:“你可知此行凶险,九死一生?更何况……你从哪里知道的草原之事?”
心里更是暗暗惊叹,军中高层如此处事不秘,几乎成为了个筛子。
如此一来,计划难道还能保密?
对于朝廷抽调三州精锐,深入草原的举措,陈策内心是十分不以为然的。
兵者,当藏于九阴,动如雷霆!
真正要打个措手不及,就应该直接让定北军出动,此时却从三州调兵遣将,消息传得满天飞,真当北燕没有情报探子?
“我不怕!并且太平时节,不拼命怎么立得军功?”
黄勇脑袋一横,有些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味道。
“唉……兵凶战危,上次搜索那地煞真人,我饕餮营都损失数人,难道你以为你武功堪比宗师,还是以武入道了?”
陈策说到最后,声色俱厉,眼神幽幽,竟然令黄勇面色苍白,不自觉地后退数步。
‘草包一个!’
他摇摇头:“你下去吧,想要打仗,还怕以后没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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