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别人往往付出的努力只有他的一成不到,却能功成名就,风光无限,当真是又嫉又恨!
纵然投了军中,也是被上司压着,错过许多机会,好不容易调出,才在此营混了个队正,真是想想都要流泪!
好在这次立了些功劳,终于可以爬上一级了。
只可惜,距离以武入道的要求,还是差上不少。
他江湖出身,酒量甚为豪壮,但此时心有愁意,酒到杯干,有意灌醉自己,又是不同。
到了深夜,营地中七倒八歪地睡了一地,高冈也是大醉,摇摇摆摆地出了营门:“我高冈……总得混出个样子来!”
他醉醺醺地前行,想要找地小解,忽然间撞到什么,倒在地上,眼冒金星:“你谁?敢挡你高爷爷的路?”
“真是瞎了你的狗眼,敢冲撞参将大人!”
厉喝传来,高冈一个激灵,醉眼朦胧的状态有所醒转,顿时暗暗叫苦。
在他对面,赫然站着一个参将,身后跟着数个亲兵,都是脸色铁青。
“将军恕罪,标下一时醉酒……”
见到这一幕,再怎么样,也得跪了。
“你是秦飞鱼麾下的……叫什么名字?”
参将摸了摸胡须,眼中寒光一闪。
“高冈!”
“今日功勋簿上,你是第一啊,必很得校尉欢心吧?”
参将冷冷一笑:“军营之中,不得饮酒,你是要犯军规么?”
“将军大人,今日大胜,这是……”
高冈额头冷汗淋漓,军中的确有着禁酒条例,但平时就宽松了下来,对方如果真的死抓这个,也是麻烦。
“呵呵……纵然不说你军中饮酒之罪,这冲撞上司,又该怎么惩罚?”
参将每个字都宛若刀子,插进高冈内心。
‘他竟然动了杀心?’
作为江湖高手,高冈这点感应还是有着。但此时人为刀俎,只能连连叩求饶。
“哼!左右给我扒了他的衣裳,重打四十军棍!另外……你还是个队正?马上革了,贬入罪营!”
参将冷哼着说出处置。
四十军棍,平时就可以打死人,纵然高冈练武之身,也是血肉模糊。
而革了职务,贬入罪营,就更是打入地狱一般。
这罪营,乃是军中犯了大罪、或者死囚待的地方,战时冲在第一线,还要承担繁重的劳役,基本去了就是死路一条!
参将如此做,自然是要将秦飞鱼看重的羽翼先剪除一支,顺带落了对方的面子,这也符合都督说的敲打之意。
为此,牺牲一个区区队正,自算不得什么。
“怎么,你不服?”
看着若烂泥一般的高冈,参将冷笑问着。
“不……标下心服口服!”
高冈咬着牙行礼,周围闻讯而来的士卒围观,那目光仿佛火烧的刀子一样,一把把刺在他的心头。
对此,他反而麻木习惯了。
‘记不清多少次了……似乎每次我快要成功之际,都是这样……’
高冈自嘲一笑,慢腾腾地爬起,面无表情,手中却是攥紧了泥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