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香瞪大眼睛:“怎么可能!小姐,之前不是传那燕姑娘要和三房的亲戚安公子说亲吗?怎么会和世子扯上关系呢?他们一个天一个地,小姐,您是不是想太多了?要奴婢看,中秋那晚的女子搞不好不是什么正经的闺秀,怕是外头不三不四的姑娘,正经姑娘谁和男子在外边那样拉扯,既是外头的姑娘您又何必放在心上……”
好似有蚂蚁在啃噬着楚菡儿的心,荷香的话也无法让她的心静下来。
西北食肆?表哥是在北地呆了多年,偶尔想吃那边的食物也属正常。
可问题是……那燕翩翩就来自北地,而且那晚,燕翩翩的院子早早熄灯了,可她真的是歇下了吗?
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再不可能消除。
这时,又有小丫鬟来报:“荷香姐姐,二姑娘和燕姑娘来探望楚姑娘了。”
荷香一惊,忙站了起来,楚菡儿忙将手中的信件叠好,让荷香藏了起来。
不一会,裴筠和燕翩翩携手走了进来,裴筠关切道:“楚姐姐,你好些了没?祖母让我们给你捎甜汤来了。”
翩翩也在一旁的梨花木矮凳上坐下,看向楚菡儿,见她果然精神不佳,郁郁寡欢的样子,嘴唇略显苍白,看向她们的笑容也暗含忧郁。
奇怪的是,她的心里是没有多少愧疚感的,因为从头到尾,她都没有选择权。
她也轻声对楚菡儿说道:“想来是入了秋,早晚凉,楚姐姐,要记得及时添衣呀。”
楚菡儿一双眼儿不动声色地将翩翩打量,从她的丝到她的眉眼,从鼻子到下巴,她是真的美丽,整个人如珍珠般泛着流光。
表哥……喜欢的是她吧?
楚菡儿嘴角绽开一朵笑容,拉着她的手道:“让燕妹妹操心了,我没事,每年入秋都是这样,以前在家的时候一入秋就要小病一场。”
一旁的裴筠鼓着腮帮子说道:“你们两个,一个个都身娇体弱的,就我,我能吃能睡,身体壮得能吃下一头牛。”
楚菡儿和燕翩翩都忍不住笑了。
从楚菡儿的院子里出来的时候,翩翩心里想,感情这东西真不是个好的,就连楚菡儿这样的天之娇女都避免不了受折磨。
心一旦系在别人身上,就彻底身不由己了,那种为了一个人或茶饭不思,暗自憔悴,或疑神疑鬼,捕风捉影,或寻死觅活,失去自我的感觉实在太可怕……
以前楼里有个姐妹,可谓是身经百战百毒不侵,原以为她是个很通透的人,可谁想她最后居然也为了一个男人要死要活,还赔光了自己多年的积蓄,落得个人财两空的下场。
不过,要怪就怪裴湛,那厮也的确有让女人为他着迷的资本,无论容貌、身材、家世、财力,无一不是顶尖,这些也都是骗取女人芳心的条件,只要他愿意,无数女人都可以为他飞蛾扑火……
想到这,她不由得打了个寒战,她如今和裴湛偷摸在一起的时间多,她暗暗告诫自己,一定要稳住自己的心,她管不了别人,只能管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