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夫人忙让盛姑姑去取烫伤膏,又对着翩翩关切地说道:“近日可是没有休息好,你进来的时候祖母就见你神思不属,一会让府医给你瞧瞧。”
翩翩哪里敢让府医给她把脉,国公府里的府医医术高,一把脉就能把出端倪来。
翩翩忙道:“不碍事的,多谢祖母挂心,只是没睡好罢了,一会回了院里,翩翩补个觉就好了。”
太夫人这才点了点头:“祖母这有安神丸,是府医用酸枣仁、百合、五味子等安神的药材制成的,一会让盛姑姑给你取上几丸,睡前吃上一粒,睡眠能好些。”
翩翩自然是忙不迭地应了。
只裴筝冷笑撇嘴,心想:十岁小儿都端得住茶盏,偏她搞出这等子意外,样样都想博人的眼球,倒是小看了她。在那安公子面前如此,现在在祖母面前又是如此,莫不是……
裴筝心思微动。她悄悄打量了下自己的哥哥和大哥,只见自己的哥哥正盯着燕翩翩看,大哥则低头喝茶,裴筝就气不打一处来。
哥哥果真没有大哥能沉住气!
这燕翩翩若想打她两位哥哥的主意,她可是不依的,凭她,给她哥哥们提鞋也不配。
翩翩回到院子后,又做了两天的噩梦。
想来,碰见那裴湛后,她做噩梦的次数是越来越多,翩翩心里涌起了一股强烈的不安来。
这日,翠玉神秘兮兮,脸带笑容地走进内室,对着还趴在床上养神的翩翩道:“姑娘,奴婢打三房院子那边过来,听一婢女说那安公子昨日里已向三夫人表明了想求娶您一事……”
翩翩嗖地抬头,从床上爬起来,胸腔跳动:“你说的可是真的?”
翠玉见翩翩一副活过来的样子,笑道:“自然是真的,剩下的奴婢也就不清楚了。”
翩翩的心口怦怦跳动,这国公府,她是越待越害怕,简直恨不得明日就和安公子双宿双飞,只盼望着时间快一点,再快一点。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安如玉想求娶燕翩翩一事很快就悄悄传入了大家的耳朵里。
就连成日里极少出院子的陈嬷嬷都听闻了此事,她拉着翩翩进了内室,才开口询问:“外面传的可是真的?”
翩翩自然不会瞒着嬷嬷,她脸上带着淡淡的笑,神情有些羞涩,轻轻“嗯”
了声。
陈嬷嬷在椅子上坐下来,眉头微蹙,“可他……只是个商人,走南闯北的。”
翩翩拉着嬷嬷的手,娇声道:“嬷嬷,他……挺好的,虽说是个商人,但常年和府里三爷在一起行走,又有国公府三房做依仗,有什么可愁的呢?”
陈嬷嬷听她这样一说,眉头舒展了些,略略思索了会,脸上浮起了丝笑意:“这样想,确实还不错。刚才还是怪嬷嬷太着急了,也好,这样也好。”
传到裴筝耳里的时候,她正在李氏身边腻歪着,田嬷嬷将听来的消息一五一十说给李氏听,穆筝倏地站了起来,脸色气得通红,咬牙切齿就要往外冲去。
李氏忙喝住她:“站住!你要去哪里!你这几日频繁往三房跑,莫当我真不知道你的心思?那安如玉哪里好就吸引住你了?值得你这样?!无父无母的,不过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卑贱商户而已!”
田嬷嬷吓了一跳,又暗自叫苦,忙出声制止李氏:“哎哟,夫人,这话可小声点。”
说完,用手指了指三房的方向:“三夫人和三老爷都经商,您这样说,要是传到太夫人耳里可怎生是好?”
李氏按捺住全身翻涌的气血,站到裴筝跟前,伸出一根指头不断戳她的额头:“你是国公府堂堂正正的二房嫡女,天生高贵,以后要嫁的也是豪族,你的目光怎这么短浅?你以后要是……要是嫁给那种人,你这一辈子都要被人看轻!京都贵女贵妇举办的各种诗社、宴会等,谁都不会邀请你!”
李氏恨铁不成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