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等大上造,需要一场十万人战役的大胜仗,才能升任第十七等驷车庶长。
而在此刻,只需要说动嬴扶苏出来便可以。
但蒙恬听了始皇帝这话,非但没有露出喜色,反而心底微微一沉,他可不认为始皇帝是想法设法给他提爵位。
陛下如此说,就是认为劝长公子离开大郑宫,比指挥一场十万人战役还难,长公子到底犯了什么事?
蒙恬带着疑虑和忧愁,随宫女去往大郑宫。
嬴政看看依旧昂然而立的盖聂,道:“若非蒙恬今日点明,朕险些忘了盖先生的功劳,朕封你为上卿可好?”
盖聂冷硬道:“陛下若真体恤臣,便下了臣的行玺符令事一职,交还与赵高。”
如果盖聂不说,嬴政过几日或者十几日,也许还真会将行玺符令事一职让赵高来做。
但盖聂说了,嬴政就有些不愿意了——朕忍你这么久没说话,你倒先忍不了朕了。
拿出一张空白竹简,嬴政瞥了眼砚台,其中墨水已干。
“磨墨。”
“唯。”
盖聂应声,上前为嬴政磨墨。
这次盖聂没有怨言,因为磨墨确实是行玺符令事的职责。
磨墨的时候,盖聂心中还有些小欢喜——终于不用再跟在陛下身边了,问的都是些什么问题?
墨磨好,嬴政递毛与盖聂,盖聂持毛饱蘸墨水。
“朕说,你写。”
“唯。”
为皇帝誊写圣旨,旨意,同样是行玺符令事的事。
“即日起,行玺符令事为上卿,年俸两千石。盖聂不反,永为行玺符令事。”
盖聂嘴角抽了抽,将嬴政所说的话,一字一字誊写在竹简上,每个字都爆满至极,一看便知力道极重。
“盖玺。”
“唯。”
盖传国玉玺,也是行玺符令事的本职。
盖聂取来传国玉玺,在竹简上盖了个大大的印记。
“收起来吧。”
“唯。”
盖聂看着竹简上“受命于,既寿永昌”
八个大字,心情很不欢喜。
始皇帝让盖聂这位不愿做行玺符令事的行玺符令事,自己封了自己,永做行玺符令事。
而本来过几日,最多十几日就能重做回行玺符令事的赵高。
此刻正在李府,要李斯前往咸阳宫。
“李兄,陛下唤你入宫。”
“烦请赵兄稍候。”
李斯在桌案上奋疾书,已经写了满满两大卷竹简。
赵高近前轻瞥竹简,现竹简上尽是郡县制益处和具体实施的方法。
其完善程度,简直和传承千百年的分封制一般,眼中惊色一闪而过。
这李斯智慧竟强如此,以一己之力,便完善出堪比分封制圆满的郡县制。
“李兄大才,千古绝伦。”
赵高这句话却是真心实意,能以一己之力完善一个王朝制度,这等能力用千古绝伦来形容绝对不过分。
耕不辍的李斯那张刻板脸上,竟然也能看出敬佩之色,道:“不敢领此功,斯不过是抄书匠。今日所书,皆乃长安君所言也。”
“长安君所言?”
赵高惊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