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儒生脸色紫红,公鸭嗓一声尖叫,抽出腰间佩剑要和嬴成蟜拼命。
青年儒生脸色煞白,闻着身上的各种气味气的浑身哆嗦,他从没受过这种屈辱。
“啊啊啊!我杀了你!”
他手摸腰间,只摸到剑鞘,才想起利剑掉落在上。
这一下又让他想起刚才被嬴成蟜砸伤,额头剧痛又让他气意再长,他惊叫一声,便扑向上他掉落的长剑。
“不可!师弟!带他们走!”
“长安君,今日之辱,他日必有回报!”
两位年长儒生脸上也是满满的怒气,隔着他们脸上那菜汤烂叶都能看的出来。
他们强行拖着张牙舞爪,悲愤交加的两位年轻儒生离开。
他们被打的方樽碟四散,碎片遍布,残羹剩饭散落一,一片狼藉。
宾客们有些傻眼。
大家都是有身份有位的人,好好说话不行吗?怎么能动手呢?
想到那四个儒生出去后在大庭广众下,浑身布满菜叶碎肉,一身异味。
自恃身份的宾客们便纷纷有些色变,太丢人了!
“管事!长安君在楼台如此作为!楼台是何态度!若这都不将嬴成蟜驱逐出去,日后我等若想进楼台,是不是还要披甲而入!”
有宾客出声说道。
他很聪明,知道自己一个人在楼台花销远不能和嬴成蟜相比。
在楼台的话语权也不能和嬴成蟜抗衡,所以拉上其他宾客胁迫楼台。
这一句话,让所有宾客都将目光注视在女管事身上。
因为那宾客说的没错,谁也不想吃着就哼着歌玩着女人,转头就一身菜汤菜叶碎肉。
光鲜而进,狼狈而出。
宾客们意见一致:你们楼台这事管不管?还想不想赚我们金钱了?
宾客们如意算盘算的很清楚,一个人比不过嬴成蟜,那一群人还比不过吗?
我们这么多人,而且我们还占理,楼台有什么理由不处理嬴成蟜?
只要我们聚在一起,楼台就必须把嬴成蟜这个竖子赶出去!
被几十双有权有势有钱的眼睛盯着,女管事俏脸白,有些腿软,很是紧张。
她只是个年俸一百石的小官员,楼台管事这个官身,能让她在被权贵要求陪喝陪睡时表达拒绝,却不能让她在这些权贵面前昂头挺胸不屑一顾。
秦法遍布秦国方方面面,无所不包无所不含,有上百个细小分类,如工律、田律、厩苑律(见厩律)、仓律、金布律、赍律、徭律、置吏律、军爵律等。
其中的工律里面,便对楼台营收做了严格规定:楼台每年营收在五千金以下,管事要被革职,受徒刑。五千金到八千金之间,管事无功无过。八千金以上,赏百金,功等十级。
今日这件事一旦处理不好,这些权贵再不复来,楼台生意全年营收破不了五千金。女管事就要去去受徒刑——就是她宣判上趴伏仆役的刑罚。
那她能把嬴成蟜赶出去吗?
不能。
外界相传嬴成蟜贡献楼台一半营收,好多人都当做戏言听。
偌大的楼台,达官显贵唯一在外娱乐场所,就是个销金窟,无底洞。怎么可能让一个人包揽一半营收,陛下私库也没那么多钱!
但掌管楼台的女管事却知道,这不是戏言,是真的,不然她何以对嬴成蟜另眼相待,主动投怀送抱。
她是管事,不是隶妾,也不是妓。
所以今日这事,她陷入了两难,不管怎么选,结局似乎都是受徒刑。
她和上仆役刚才一般,看不到希望,陷入了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