沛国公夫人摆摆手,淡笑道:“得了吧。我可没眼睛看他们小两口腻歪在一起,让人害臊!娴姐儿要是自己想回娘家,随时回来就行了。”
沛国公夫人嘴上这么说,哪知道等李静言陪着孟静娴坐胎满三个月回雍亲王府后,只要弘时去宫里上书房,沛国公夫人就颠颠地坐着马车到贝子府陪女儿了。
孟静娴看着沛国公夫人亲自拎着一个食盒进来,心里别提多心疼了:“母亲~~您慢着点儿!”
沛国公夫人温温柔柔地看着自家闺女,笑道:“这是母亲给你熬得小米红枣粥,全程没让下面人经手!快尝尝!”
孟静娴刚喝完安胎药,正好喝点小米红枣粥缓解苦味儿。
孟静娴道:“母亲熬得粥一向好喝,但是母亲总不能天天往我这儿来,今天听山南和水北说,御街的打更人昨儿还问您的马车昨怎么没来!您看整条御街都知道贝子爷不在府里,您就天天往我这儿跑!”
沛国公夫人瞪了一眼孟静娴,嗔怪道:“啧啧啧。真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今儿都是九月初一了,你身子重,天儿又冷了,我怎么能不挂心?”
孟静娴身边的一位嬷嬷开口道:“夫人,姑娘如今八个月了,胎气甚稳,确实不必担心!”
沛国公夫人道:“花嬷嬷,您也胳膊肘往外拐!”
这花嬷嬷是沛国公从娘家带来的神医医女,她花家先祖原是大明朝的御用太医,清军入关后花家归隐,大隐隐于市,在外头开医馆为生,悬壶济世,后被同行诬告,奸人算计,花家医馆倒闭,幸得沛国公夫人的娘家出手相助,得以沉冤昭雪,可是花家的男丁还是在牢狱中折损不少。
后来啊,花氏剩余的神医后人都成了沛国公夫人娘家的门客,沛国公夫人当年嫁给沛国公时,把医女花嬷嬷带了出来。
花嬷嬷虽为女子,但医术是花家大夫里最好的,如今清宫里的太医也比不得。
花氏笑着对沛国公夫人道:“夫人当年怀姑娘呐,安胎药都是我开的,姑娘是我看着生出来的。夫人当年生产如此顺利,可都忘了?我怎么敢胳膊肘往外拐?况且,夫人说,哪里是外,哪里是内啊?”
沛国公夫人笑着称是,又话锋一转看着孟静娴的小脸儿温柔道:“静娴啊,你快生了,可千万别跟着弘时进宫,一旦进宫,花嬷嬷和母亲为你准备的那几位接生嬷嬷没法跟你进去。虽说宫里看着安全,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孟静娴点点头道:“母亲所言极是,如今万岁爷龙体一日不若一日,经常生病卧床,弘时贝子这些万岁爷的孙儿们都已经在轮流侍疾了。女儿是孙媳,如无特别宣召,轮不到女儿侍奉!”
沛国公夫人满意地拉着孟静娴的手道:“正是呢,万岁爷儿子孙子孙女有百余人,怎么也轮不到你这个孙媳妇,你可别为了表孝心进宫反而伤了自个儿的身子。还有,我听花嬷嬷说你这胎是一个男孩儿,可想好名字了?”
“唉。”
孟静娴听到这儿,当着母亲面儿终于叹了口气,道:“母亲,起名字这事儿我不敢奢望,贝子爷虽然雍亲王的庶子,但是我腹中孩儿是雍亲王的长孙。名字怕是得雍亲王起。”
沛国公夫人一下子就心疼了:“你管那些做什么!你想做的事母亲哪有不依?况且雍亲王颇为仰仗你父亲在朝中的汉军旗大臣人脉,你给孩子起个名字这种小事算得了什么!”